三儿子朱孝礼与四儿子朱孝智也都在虎啸军中建立了自己的班底,虽然势头远不如朱孝义,但也算得上是各镇一方。
就算朱孝信与四个兄长的关系都很好,深得四个兄长的疼爱,可是虎啸军中已无朱孝信的立足之地。
朱仕珲感到很头痛,也很无奈。
幼年的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节治使能够依靠的就是军队。如果要立朱孝信为接班人的话,就得让他掌握虎啸军,可是现在,朱孝信连插足虎啸军的余地都没有。
难道,自己的五个儿子也要为争夺节治使的宝座而兄弟相残吗?朱仕珲很苦恼。
手心手背都是肉,五子皆为正室嫡出,难道就能厚此薄彼?
“主公,军师来了。”
“哦?”朱仕珲好像没有听清楚。
身后的亲兵又说道:“主公,军师来了。”
朱仕珲这才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时,神色仍然有点茫然。
“主公!”杨佩德瞟了眼朱仕珲,说道,“主公可是要去看五世子?”
“是啊,军师也是去看信儿?”朱仕珲清楚,杨佩德是朱孝信在节治府内最大的支持者。
“我已经给五世子服用了保命丹。”杨佩德叹了口气,“五世子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得静养好几个月。”
“既然军师去看过,还给信儿服用了保命丹,那我也就放心了。”
“主公,借一步说话。”
见到杨佩德凝重的神色,朱仕珲立即挥手让亲兵退到了一边去。
“探子都回来了,除了确定血狼军已经撤到了浪沧河左岸之外,探子还在百市集发现了一支有数十人的军队。”
朱仕珲一惊,问道:“百市集?”
“对,就是挨着伏牛山,数年前被血狼军捣毁的那座集镇。”
“是血狼军,还是永盛军?”
“还没有确定,微臣已经派探子再去探查,大概上午就会有回报。”杨佩德微微迟疑了一下,“只是,微臣觉得不大可能是血狼军,也不是永盛军。”
朱仕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血狼军已经全数撤退,没有理由留一小股军队在百市集。另外,永盛军一直在施县活动,距离百市集有近百里之遥,更没有必要派军队去占领废弃的荒镇。
“另外,微臣已经查明,放火烧了血狼军主营的不是虎啸军。”杨佩德苦笑了一下,“在亲军骑兵赶到的时候,血狼军主营已经被烧毁了,在此之前,我们没有任何军队到达三岔口。”
“你怀疑是那支军队烧了血狼军的主营?”朱仕珲惊讶的朝军师看去。
杨佩德点了点头。“对方没有袭击我们的探子,也没有派兵追击我们的探子,好像没有恶意。如果真是他们烧了血狼军的主营的话,那他们就不是敌人。”
“那是什么?”朱仕珲的眉毛锁在了一起,“你彻底查过,那不是我们的军队?”
“彻底查过,绝不是我们的军队。微臣认为,那很有可能是一支由山民组成的军队。”
朱仕珲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神色变得极为凝重。
在朱仕珲当晖州节治使的四十二年中,发生了数次民变。现在突然冒出一股山民组成的军队,他不得不小心,不得不提防。
“主公,微臣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仕珲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我军大败血狼军,以微臣所见,永盛军定然在月内退却。可实际上,就算永盛军不退,我们也拿其无可奈何。”
朱仕珲立即朝军师看去,可他并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