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把壮年妇女都组织起来,分担军营与难民营的日常工作,主要就是清扫营地,浆洗衣物,准备伙食,照顾老人等等。这样,所有的兵都可以把精力用在训练上,而不需要操心日常生活。这也分担了张玉璇的压力。李洪涛还派人去买了几头种猪、种牛、种羊,几十只母鸡回来,在营地南面开办了“饲养场”,以保证肉类供应,每名官兵每天还能吃到一个鸡蛋。
三是将其他的劳动力——主要就是十六岁到五十岁,未达到参军要求的男性——都利用了起来。烧砖、制瓦、伐木、烧炭、修缮房屋、整修道路,对授田附近的灌溉水渠进行了修理,甚至还挖了一条渠道,将山里的一股泉水引到了营地里,获得了干净的水源。李洪涛没有给这些劳力发“薪水”,劳动的报酬就是每日三餐,餐餐管饱。
这些都只是针对普通劳动力,另外还有几个有“手艺”的劳动力得到了特别的利用。
李洪涛为他的医疗班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班长:钟素珍。此人原本是乡村赤脚医生,虽然名字有点女性化,但是医术还算不错。
李洪涛还找到了两个木匠,只是这两人做不了精细活,只能在搭屋建房方面出点力。还有三个泥瓦匠也被“发掘”了出来。对这些人,李洪涛是必须要开工钱的,毕竟这个时代里手艺人在哪都受欢迎。
最大的收获是一个叫邓颐斐的年轻人。此人被一伙难民所救,岁后与难民一起来到百市集的。据他自己介绍,他是某支小商队的镖客,也就是类似于保镖性质的车夫,同时还是商队的文书,能识文写字。对于“文化人”,李洪涛求之若渴,赶紧就将其收入了队里,做了第二名连部文书,只是暂时没有给邓颐斐安排军职。
除了劳力之外,还有两类难民让李洪涛头痛,一是老人,二是孩子。
老人还好处理一点,李洪涛尽量让他们发挥了“余热”,照顾孩子,监督工地,管理营地,到山里拾柴禾,反正都是些轻体力的劳动。
孩子就让李洪涛有点头痛了。这个时代,孩子是不受重视的,这让李洪涛根本无法理解,在他的观念中,孩子是最重要的,是整个社会的未来。结果,李洪涛力排众议,头脑发热,以每月二两白银报酬,从荆县请了三个教书先生,开了大中小三个班,将三百多名孩子全都送去读书,并且保证所有孩子都能够吃饱饭,每天一个鸡蛋,保证营养跟上,免得像他们的父辈一样,落得个后天营养不良的身体。
原本荒凉的百市集一下就红火了起来。用一个之前在百市集生活了几十年的“宿老”的话来说:百市集建镇上百年的历史中,从来这么繁荣过。
在繁荣的背后,是更大的负担。
吃的问题就已经让李洪涛头痛不已了。住的问题还好,正在解决之中,按照工程进度,入冬之前,大部分人都能够住进房舍之中。真正让李洪涛感到头痛的还是穿的问题。
新增添了五十六名官兵,李洪涛为他们各定制了两套秋季军服。
秋装的问题还好解决,反正秋天冻不死人,冬装的问题就有点棘手了。
难民中,只有三分之一的带有棉衣棉被,其他的都没有御寒的衣被。甲队官兵更是连一件御寒的衣背都没有。
“一件棉衣至少需要一斤棉花,一条棉裤需要八两棉花,一床棉被至少需要三斤棉花。”蒋晟不在的时候,邓颐斐成了李洪涛的“财务”助理。“现在甲队有一百三十五人,按照每人一件棉衣,一条棉裤,一床棉被计算的话,需要六百四十八斤棉花。另外,还有大概六百名难民需要御寒的衣物,就算不考虑给他们置办棉被,也需要一千余斤棉花。算上制作时的损耗,总共需要大概一千八百斤棉花。”
“这要多少钱?”李洪涛悄悄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
邓颐斐迅速计算了一番,说道:“一担棉花二十斤,实际只有十八斤左右,崮梁的价格是一两五十钱,也就是说,总共需要二百七十两白银。另外还得算上布匹,裁缝的工钱,总共得花大概五百两左右。”
李洪涛倒吸了口气,对现在的他来说,五百两白银,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钱还是次要的,时间。”邓颐斐也叹了口气,“还有两月就将入冬,就算那十五个裁缝加班加点,我们再去找十个弹棉花的匠人,恐怕两个月内也制不出这么多的棉衣棉被。”
“这个可以多找裁缝与匠人。”郁闷归郁闷,问题总得解决,李洪涛又说道,“等蒋晟回来之后,你们两一起去崮梁,设法采购棉花,如果崮梁那边买不到这么多棉花的话,就去别的县城买,顺带把师傅请来,我们得抓紧时间。”
事情就这么订了下来,可李洪涛心里很清楚,他得去找到更多的钱!
第十章 仁心泛滥(五)
晖州地处西北,到了十月中旬,天气就已经冷了下来。
大街上,李洪涛不断的跺脚,身上那件秋装根本就抵御不了寒冷的北风。站在他旁边的张玉璇更是冻得鼻子通红,连连哈着雾气。如果不是两人身上的衣服还算整洁,干净的话,恐怕谁都会认为他们是进城乞讨的难民。
“玉璇,冷不冷?”李洪涛这是明知故问。
张玉璇摇了摇头,她也在说谎。
“冷的话,就跳一跳,照我的样子,做做运动。”
李洪涛一边说着,一边做着体操。现在让他感触最深的是,这个世界没有报纸,读初中的时候,别的学生都有棉衣、羽绒服,他就只能在衣服里塞几层报纸,御寒的效果还挺不错。
“小李哥,恐怕五世子今天不会出来了。”
“再等等,天黑后,我们就回客栈。”李洪涛本不愿带张玉璇来的,可张玉璇硬是要跟着来,无奈之下,他也只能答应了。
张玉璇叹了口气,也连连跺脚。
这时候,节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