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朱孝义还挺倔强。
“回去后,你自己好好想想。”朱仕珲瞪了朱孝义一眼,“明日让顾辉到亲军中报道,为父对他另有安排。”
朱孝义眼珠子一转,还以为父亲要提拔顾辉,连忙说道:“孩儿遵命。”
等朱孝义出去后,朱仕珲才对杨佩德问道:“军师,你怎么看这件事?”
“主公英明,恐怕不需微臣多言。”
朱仕珲笑着摇了摇头。“明天这顾辉到了之后,你好好审问一下吧。义儿太过于直率,难辨真伪,恐被人所误。”
“微臣明白。”
“这李洪涛也真是够大胆的。虽然他高古俊一级,但是两人并不同系,也不同营,就算古俊有错,也应该送节治府治罪,他竟然说杀就杀了。”朱仕珲长出了口气,“看来,不杀杀他的威风,他还不知道当家作主的是谁。”
“主公的意思是……”
“扣他一月粮饷军饷,一级战功,另外下月少营甲队的军饷粮饷都减半。”
“是,微臣这就去办。”
离开节治府的时候,杨佩德只有苦笑。
粮饷与军饷他早就给了李洪涛,扣军官的粮饷、军饷、战功根本就没多大的意义。
杨佩德在这件事上根本就不敢发表意见。
这是二世子与五世子之间的冲突,是两兄弟今后争夺节治使大权的预演。虽然朱仕珲没有挑明,但是杨佩德人老成精,他哪能不明白其中的要害。
杨佩德还没有了解事情的经过,可是他清楚虎啸军下营各地驻军的情况,觉得那个叫古俊的参军尉死有余辜。他也更加相信,李洪涛就是那种血气方刚,义气用事,缺乏灵活的人。换了别的哪个军官,莫说是典军尉,就算是真正的将领,恐怕也不敢轻易对朱孝义治下的军官下手。
这让杨佩德稍微放心了一点,朱孝信需要的就是李洪涛这种敢作敢为,又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只要朱孝信正式成为少营统帅,就会与四个兄长争夺节治使的大位,到时候有李洪涛这么一个得力“打手”,朱孝信就可以避免直接得罪四个兄长,还能够压制其他营的军官,一举两得。
想到这,杨佩德不免笑了起来,看来,当初提拔李洪涛是个明智的选择。
——
军师府外,蒋晟觉得自己像个进程投奔亲戚的难民。
他提着两只山鸡,两条野兔,跟在他身后的汤郄还扛着一只几十斤重的野猪。两人怎么看,都怎么像两个山民。
这还不说,那些野禽野兽尸体散发出的臭味让附近的行人,军师府门口的亲兵都避之不及,搞得蒋晟很是尴尬,还得不时避开其他人投来的鄙夷目光。
哎,李大哥啊,你可把我们给害苦了!蒋晟暗叹一下。他觉得自己这样子不像是来送礼求人的,像是两个杨佩德老家来的穷亲戚。
“蒋将军,那人是不是杨佩德?”汤郄更是惶恐,如果不是李洪涛一定要他来,他根本就不想来。
蒋晟朝路头一看,骑马而来的正是杨佩德。他赶紧将提在手里的山鸡野兔交给了汤郄。
等到杨佩德走近时,蒋晟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拱手说道:“军师,小的少营甲队李典军属下文书蒋晟,有要事拜见。”
杨佩德见过蒋晟,连忙说道:“蒋文书怎么不进去歇息?快快请进。”
“谢军师。”蒋晟连忙给汤郄打了个手势,跟着杨佩德进了军师府。
一直到了大堂里,杨佩德才吩咐亲兵去泡茶招待客人。
“军师,这是李典军的一点小意思。”蒋晟让汤郄将那些野味提了上来,“李典军说:千里送鹅毛,礼轻人义重;这是纯正的山中野味,绝无半点污染。这还是李典军连夜进山猎杀的,保证新鲜,还望军师笑纳。”
“这个……这个……怎么好意思呢。”杨佩德一阵手忙脚乱。在路口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蒋晟,急着请蒋晟入府,就是怕别人说他笑话。
“军师太客气了,李典军还说,上次得军师提拔,一直没有机会感谢军师,所以这次特意命小的送来这点薄礼,以感谢军师提拔之恩,不成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