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高宗九年,甚至发生海州与安东逆谋事件,大院君终于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
明成皇后5(1)
朝鲜国民在大院君执政之初,是欢欣鼓舞的。但是,以加强王权为标榜的大院君政权,虽然不同于外戚专权的势道政治,但根本上没有改变作为势道政治核心的门阀专权,只不过是由外戚变为国王生父,由安东金氏改为全州李氏而已。只是由于大院君在形式上打着类似国家主义的旗号,使得大院君十年专权更加复杂罢了。大院君的改革虽具有加强中央集权的积极内容,但改革的结果却并末给国家带来勃勃生机,也没有给社会发展注进新鲜活力。
大院君执政的各种缺失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显露,当初绝对支持国太公的民众,逐渐心生怨恨。
对大院君的怨恨不仅存在村野之中。在朝鲜宫廷,大造殿内的西正阁里,当今王后闵妃也对国太公的独裁政治越来越反感。由于得到了高宗的重视,闵妃在宫庭之中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让她烦心的事情依然存在,但是她已经把自己安插进国王的内心了。这是一个伟大的胜利,仰仗着这个胜利,闵妃可以抬头挺胸行走于宫廷,也开始逐渐思索身边的事情。
国家权力当由王上掌管才对呀,高宗虽然年纪轻,但是,国太公一直无视国王与王后的存在,而专断国政,这符合规矩么?
闵妃一旦产生了这种想法,就更加留意兴宣大院君的言行、举措,特别是对大院君的治国方法,事事不忘采取批判的态度。她唯一可以推心置腹,商量正事之人,只有养兄闵升镐。
一日,闵升镐来拜见闵妃,兄妹对坐,闵妃突然对哥哥说道:
“哥,最近好像听说时局不稳,是不是有这件事?”
“回禀娘娘,有这样的事,罗道光有农民造反。”
“像这样的祸事,已经有几起了吧?”
“回禀娘娘,是这样的。”
“国家这样动荡,也不知道国太公是怎么想的。”
闵升镐无语。
“而且还一意孤行,册封李贵人所生的孩子为王世子。这件事,哥哥有什么看法?”
“回禀娘娘,臣认为这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哦?为什么?”
“回禀娘娘,娘娘虽然至今尚无子嗣,但是不久的将来可能会生孩子。然而国太公不顾这点,急着要册封宫女所生之子为王世子,不就扰乱了国家的大统吗?日后,要是娘娘生儿子的话,那时候问题不就变得非常复杂了吗?”
“说的对。那么哥哥为什么不向国太公谏言呢?”
“臣惶恐。臣就此事曾私下里劝谏国太公,但是大院府大监容不下臣所说的话,最后脸色大变,大声斥责微臣。”
“哥哥为了我,受了这样的委屈?我事先不知道,真是对不起。”
“娘娘这话令臣惶恐,臣惶恐。”
“国太公都骂了些什么话?”
“回禀娘娘,国太公说,要是王后能生子,并立为王世子的话,从国家的大统来看,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是王后入宫已经三年有余,却迟迟未见怀孕,因此在期盼王后生子的同时,只能册封已经有的王子完和君为王世子了。他说,不论是王后生的,还是李贵人生的,都是王上的骨肉,封完和君为王世子也是一样的。”
“什么?他说不论是我生的,或是那个贱女人生的,都一样是王子?那这么说来,我这个王后和那个宫女的地位不就一样了?”
闵妃忍不住愤怒,双眼像要喷出火来。
“臣惶恐。国太公的确是这么说的。”
“嗯,那我知道了。”
闵妃紧紧地握住双手,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冷冷地说道:
“是这样的话,我总算很清楚的知道大院府大监对我的看法了。他既然这么不重视我的存在,我也不必替他考虑。哥哥,你对大院夫大监独揽大权的事情怎么看?”
“启禀娘娘,虽然王上年纪尚轻,暂时由大院府大监摄政,但是,迟早王上是要亲政的。等到那时,大院府大监就会像水井上失去绳子的水桶一样了。”
“说的对。哥哥也是这样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