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宁喝过水,便又躺下了。虽是大难不死,但她此刻浑身酸软无力,即便是龙飒竔扶着她,也坐不起来。
“这,是哪儿?”月浅宁微弱的声音响起,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的声音,气若游丝一般。
龙飒竔看着月浅宁,心中的酸楚不言而喻。
“我们被宋肆霆关押起来了,这儿是将军府的暗房。”龙飒竔虽心中对自己不满,但还是以实相告。
他恨自己没用,但也不愿欺瞒月浅宁。
“皇上不必自责,错不在你。”虽然月浅宁醒了过来,但依旧全身酸软无力。即便是龙飒竔将她搂在怀中,也依旧是不舒坦。更何况月浅宁并不想被龙飒竔搂在怀里,她总觉得不自在。
龙飒竔也不强求,将月浅宁稳稳地放在床上,他走到暗房门前,将那两个婢女拿来的吃食提了过来。方才虽然他看似睡着,但实际不过是懒得她们浪费口舌罢了,索性便没有睁眼。
掀开食盒,不过清粥小菜。
龙飒竔看了一眼憔悴的月浅宁,这才说道:“浅宁,你大病未愈,这清粥小菜虽没什么营养,但也能对你的胃口。”
说罢,龙飒竔便拿起勺子,喂给月浅宁。
“浅宁,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便是保存体力。我想,你该不是那拘泥小节的女子。你我之间的事情,还是等到能出去了再说为好。”龙飒竔见月浅宁并不准备张口吃饭,只好出言相逼。
月浅宁无奈,只好任由龙飒竔一口一口将那一碗小米粥尽数喂进了自己腹中。
“皇上,你——憔悴了许多。”月浅宁现在有了些气力,借着大夫为自己诊治时留下的蜡烛,这才能看清楚龙飒竔的面容。
只见龙飒竔的下巴处早已是“凌乱不堪”,长满了不规则的青色胡茬。眼窝深陷,髻也是十分杂乱。此时的龙飒竔,不过是一个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付出一切的痴心人罢了,根本不像是什么帝王。
“无妨,不过是有些舟车劳顿罢了。”龙飒竔轻描淡写的将这几日的劳苦带过,他不想让月浅宁对自己心有愧疚。
月浅宁不是普通女人,她对龙飒竔没有抱有希望,更不愿意和龙飒竔纠缠不清。若是月浅宁心中有了愧疚,只怕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回报龙飒竔。
暗房中,仅凭一盏蜡烛,月浅宁看不真切龙飒竔的表情。但心中也能猜测一二,只是不愿意多说罢了。既然龙飒竔不愿意多说,她更不想将有的事说的太清楚,免得徒惹伤悲。
就这般,月浅宁和龙飒竔被关押在宋肆霆的将军府七日。
除了每天不得不来送饭的那两个婢子,和偶尔给月浅宁送药来的童子之外,就连宋肆霆都未曾踏足暗房一步。
“浅宁,你的病情已然好转不少,我也可放下心来了。”龙飒竔看着月浅宁逐渐红润起来的脸色,心中十分宽慰。
月浅宁淡淡一笑,开口道:“皇上,你身上的伤口,也差不多痊愈了吧。”虽然是问句,但却分明带着肯定。
朝夕相处,月浅宁怎会不知龙飒竔身上的伤口如何。多亏了大夫留下的那两瓶药,否则龙飒竔的伤口还未能这么快便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