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一脸打趣儿地看着月浅宁,再看看荷包。那意思不言而喻。
月浅宁的耳根有些红,嗔笑道:“莺儿你怎么这般打趣我,我不过是欠你家主子的太多,不知道该如何谢他罢了。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
莺儿掩着唇,巧笑道:“月姑娘面子薄,奴婢就不多话了。只是这荷包嘛,怕是得月姑娘亲手交给我家主子,奴婢可不能代劳。”
“你家主子,哦不,是施公子。他,今日回施府来吗?”月浅宁若有所思般问道,眼神看起来躲闪,实则余光注意着莺儿的表情。
莺儿顿了片刻,才说道:“主子,今日大抵是不回来了。除了药铺,还有好几个铺子都等着主子去主持大事……月姑娘,您可是想亲手将荷包交给主子?”莺儿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是啊,这不是你说的吗?荷包,得我亲自交给施公子才好呢。”月浅宁暗中留意着莺儿话中的消息,确实顺着莺儿的意思回答。
“月姑娘您放心,等主子一回来,莺儿自然会为您转达。”莺儿行礼,像是还有什么事情一般,眉头紧锁。
“莺儿,若是还有什么事情,你便去忙吧。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不必担忧。”
莺儿倒也不推脱,行了礼便出了月浅宁的房门。
只是这荷包,分明就是一个陷阱。
若说是为了让施南梦安神,大可做成香包,佩戴在身上便是。但月浅宁却偏偏做了一个,才子佳人用来传情达意的荷包。明摆着有深意,却好似谁也不明白般,无人来捅破这层窗户纸。
“来人。”月浅宁在屋里沉思了半晌,突然对外吩咐道。
门开后,一个小婢女进了来。怯生生地对月浅宁说:“月姑娘,不知您有何吩咐?”
月浅宁见她进来,便走上前去,将门关好。
“我有些事,想和你家主子商议。但是近日来他太过繁忙,我也不想麻烦莺儿跟他通报。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家主子的书房在哪儿,我好每日抽空去等他。”
月浅宁的一番话,把这个小婢女听糊涂了。
见婢女愣着,月浅宁又开口道:“唉,你家主子风流倜傥,又乐善好施。我早已对他……芳心暗许。只是碍于我的身份,不能这般明示。自然,也不能与莺儿说。她是施公子跟前的红人,定是和施公子一条心的。唉,若是有人能帮帮我就好了……”
月浅宁越说,声音越小。还带着些哭腔,和抽泣声。那婢女听了,多少有些动了恻隐之心。急忙想上前宽慰月浅宁,但没走两步却又收回了脚。
唯唯诺诺地样子,月浅宁心中知晓,这个婢女定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月浅宁不过是想知道施南梦的书房在哪儿,并无其他越矩的要求。
思及此,月浅宁走到自己床榻边,找出一个瓷瓶来。
递给那个婢女,月浅宁轻声说道:“我也不为难你。这是百草丹,可解一般头疼脑热,四肢无力等症状,尤其适合老人家用。我前几日听你说,你祖母病了,头疼的厉害。把这个拿回去给她老人家服用。”
那婢女怎么敢就这般接下月浅宁的百草丹,登时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说道:“月姑娘恕罪。不是奴婢不识好歹,只是主子吩咐过,月姑娘可以在府中随意行走,唯独书房,那是无论如何不能去的。若是奴婢今日应了您,怕是就看不见明日的日头了。月姑娘,求您放过奴婢吧……”
月浅宁扶起不停磕头的婢女,哀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不再为难你便是。不过这百草丹你拿着,即便我不是有求于你,也不会这般吝啬。医者父母心,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婢女闻言,立即起身给月浅宁行礼。那一脸的感激涕零,绝对不像是演戏。
月浅宁一番苦说无果,便让那婢女下去了。
自从那日莺儿出府去为施南梦照顾药铺的生意之后,月浅宁便很少见到莺儿的人。好像莺儿总是和施南梦一同出府,再到日落西山的时候回来。
月浅宁身边的婢女,也便由莺儿安排成了那日被月浅宁叫去问话的碧儿。
“碧儿,你祖母的病痛,可否得到缓解了?”月浅宁看医书累了,突然想起那日给了碧儿一瓶百草丹,也不知成效如何。
碧儿面露喜色,俏声说道:“多谢月姑娘!若不是您呢百草丹,怕是奴婢祖母的头疼病,到现在也好不了呢。如今祖母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估摸着再有个三五日,就全都好了呢!”
“那便最好不过了。我还担心,那药不能对症呢……”月浅宁面有难色,话也只说到一半。
碧儿见此,心中思虑了一会儿还是张口问道:“月姑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奴婢能帮上什么忙的,您尽管吩咐便是。只要不是那件事,奴婢一定在所不辞!”
碧儿一副要为了月浅宁上刀山下火海的样子,却是让月浅宁乐不可支。
“哈哈哈,瞧你吓得。放心吧,我不会用那件事来为难你的。不过,有一事你定能帮我。”月浅宁的话让碧儿抬起了头,“这施府的规模十分宏伟,想来也有不少替你家主子管事儿的人吧?”
“月姑娘聪慧。主子的生意做的大,这家业自然也就小不了。除过平日里总管施府大小事务的莺儿姐以外,几乎每一处院落都有一个管事儿的人呢。”碧儿一说起话来,两边脸上就会泛起两个小酒窝,甚是可爱。
月浅宁看着碧儿,也觉得这个丫头分外惹人喜欢。
“那碧儿,你可知这花园和书房的主事人,都是谁?”
碧儿听到月浅宁提起书房,心中难免有所思虑。但还是开口道:“花园归槐婆婆打理,至于书房……唉,那地方平日里除了主子和莺儿姐,没有人敢去。据说管事儿的,是个退伍多年的副将,面相凶狠,高大威猛,无人敢惹。”
退伍多年的副将?!
月浅宁心中突然浮出一个想法来……
“哦,竟然如此可怕吗?碧儿你可曾见过那个副将?”月浅宁继续追问道,她必须确认这个副将,究竟是如何厉害,方能有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