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宁不是依附着男人才可以存活的小女子,龙飒竔不想帮月浅宁把一切都解决掉。他知道,月浅宁也不愿意自己这么做。
她是身披五彩的霓凰,他便是随着她一起遨游天下真龙天子。
月浅宁从御书房出来,便朝着幽兰殿走去。她没有让百合传唤轿撵,不知为何,月浅宁觉得自己在这深宫之中走走倒是能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自己的打算。
“皇后娘娘,这冬日的天气寒风刺骨。让奴婢给您披上披风吧。”岚儿在月浅宁身后走着,见月浅宁穿的十分单薄,实在不忍心。
月浅宁却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本宫觉得这样的天气,最适合人冷静下来。倒是你们,若是觉得冷了,便先回泰安阁吧。本宫一人便足矣。”
只是月浅宁即便这么说,那些跟随着她的宫女太监们,自然也是不敢随意离开的。一行人便朝着幽兰殿走去。
如今的幽兰殿不过是破败荒凉之地,恐怕除了月浅宁之外,其他人没有任何人愿意到这里来。人去楼空,花落人无情。
“你们在这里等着,本宫一人进去便是。”月浅宁吩咐着,便一人进了幽兰殿的内殿。每走一步,月浅宁仿佛还能看见昔日里这幽兰殿是怎样的幽静雅致。只可惜世事变化无常,此刻的幽兰殿,甚至都比不上当年月浅宁住的冷宫。
走进幽兰殿的内殿,月浅宁却现这破败之地竟然有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吴太医。”月浅宁轻轻地开口,身前之人便转过身来。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吴太医给月浅宁行了礼,说道“不知皇后今日来这幽兰殿,可是这案情有了什么新的展?”
月浅宁点点头,说道:“吴太医,你随本宫来。”
吴太医跟在月浅宁身后,便朝着徐贵嫔的床榻那边走去。
只见原本的床榻已经被人拆了,现如今那处不过是放着一只孤单的冰棺罢了。里面的徐贵嫔已经被换上了华丽的寿衣,小腹处还是微微隆起。
若非月浅宁看见徐贵嫔身亡,也不会相信自己眼前这冰清玉洁的人儿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你可知道,这冰棺中的人,所中之毒究竟为何物?”月浅宁问道。
只是她的眼神还是依旧停留在那口冰棺之上,像是在搜寻着什么一般。
当日月浅宁的确将查处徐贵嫔所重之毒的任务交给了吴太医,只是这间的困难重重。至今为止,吴太医也不过是查出了一点表面的东西罢了……
“怎么了,吴太医?”月浅宁半晌没有听见吴太医的回应,便转身看他,见他一脸犹疑的样子,月浅宁说道:“莫非吴太医遇见了什么棘手之事?”
吴太医欲言又止,但还是向月浅宁说道:“微臣无能,如今只是查出了那毒药的配方和成分,但至于为何徐贵嫔为何会突然暴毙,微臣却依旧没有查弄明白。”
“哦?不知吴太医查出的毒药究竟是何成分?快说与本宫听听。”月浅宁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看着吴太医。
只见吴太医从怀中拿出来一张纸笺,将之递给月浅宁。
月浅宁接过纸笺,看了下去……
原来这毒药竟然是由七种毒药构成的,除了自己熟知的那几种之外,月浅宁竟然还现里面有一种药是从未听闻的。但从配方看来,大抵像是从西域传过来的东西。
“吴太医,这一味毒药,可是从西域传来的?”月浅宁还是决定问个清楚,免得自己还得花费功夫去研究。
吴太医点点头,“正是。这一味毒药名叫夕烧草,是由长在西域的一种名为夕烧的毒药草再加之辅料炼制而成。其药性狠烈,能够极其迅地剥夺人身体内的养分,使人在一天之内便走上枯竭。”
月浅宁暗暗咋舌,没想到这西域的一株小小毒草竟然会有这么厉害的作用。
“只是……”吴太医继而说道:“只是这夕烧草极为罕见,若非生长在西域的精通药理的人,绝对无法炼制这种毒药。更何况,徐贵嫔的样子,绝非只是夕烧草的作用。即便是夕烧草的药性猛烈,那也必须是大量的夕烧草才可以让人一命呜呼。而徐贵嫔的体内,并没有那么多的夕烧草……”
月浅宁点点头,说道:“吴太医,你能查出徐贵嫔所中之毒已然不易。大可不必再纠结于此。剩下的原因,还是让本宫来告诉你吧。”
吴太医听了月浅宁这话立即向月浅宁投去了期盼的目光,他知道月浅宁医术高明,但绝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月浅宁竟然可以查出来徐贵嫔究竟除了夕烧草,还有什么原因才会导致她在一日之间立即身亡。
“不知皇后娘娘可是现了什么其他的秘密,微臣可否一知?”吴太医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月浅宁究竟现了什么。
月浅宁面无表情,但却走到那口冰棺面前,缓缓开口道:“不知吴太医可曾现,徐贵嫔的尸身上有何其他异常?”
吴太医皱了皱眉,摇头道:“皇后娘娘恕罪,微臣才疏学浅,除了那日所见,并未现有任何异常。”
“吴太医,徐贵嫔殡天的晚上,虽然是本宫盯着你做了尸检,但想必吴太医碍于礼数,并没有仔细地检查徐贵嫔的尸体吧?至少,这里你是绝对没有好检查的。”月浅宁说着,便将徐贵嫔的寿衣脱了下来。
吴太医见月浅宁对徐贵嫔有些不尊重,毕竟那可是已经死去之人,这般做的确有些过分。可碍于月浅宁皇后的身份,吴竹只好说道:“皇后娘娘,不如您直接告诉微臣事实如何?这……”
可月浅宁像是没有听见吴太医的话一般,还是将徐贵嫔上半身的寿衣脱了下来。指着徐贵嫔的肚子说道:“吴太医,眼下没有功夫顾忌那些礼节。你看着本宫的手,本宫解释给你听。”
于是月浅宁便从徐贵嫔的脖子处开始一直往下划,一边划一边说道:“吴太医你可曾注意到,这里有一整条线。即便颜色不显眼,可今日看来,纹路却是无比清晰。”
吴太医打眼看去,果然现顺着徐贵嫔的脖子往下,一直到那微微隆起的腹部,的确是有一条清晰可见的纹路。如同一条未成年的毒蛇一般,尽管身形瘦小,还是可以看出那狰狞的面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