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将老苏给救活,考试不考试的不要去想,能活下来就好。”玄飞说着就看到前头一片光亮,那是出发点那里点着的灯火。
数盏照明用的火把将平台照得如同白昼,褚文才背着手站在中间,他像是永远不需要睡觉和休息,而那身长袍,永远的干净整洁,握在手中的折扇也同样的按照着既定的弧度在摇动着。
玄飞等人赶到平台中,才发觉,早有十多人已赶了回来,让他们一阵愕然。
仔细分辨才看清,有十二人是一组,而剩下的那人,令他们有点想象不到。那是桃花组的大当家,黑纱遮面,寂寥的独自站在一旁。
“角旗交出来吧。”褚文才微笑道。
他总会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就算他心头有不快,也不会冷言以对,仿佛就跟那些早已荒绝的世族子弟,身上流露着高贵的气息。
玄飞将角旗交到他手中,他抬眼轻瞥了下巨刀男,说道:“他归你们了,还有他……”
褚文才折扇指着的是苏征邪:“他的阴气就快泄尽,要是现在不将泄阴符拿下的话,他会有生命危险,行了他就交由我的人负责,其余的事,你们不用再管。”
说着他折扇一舞,苏征邪从凌正的背上飞起,打着好看的旋转落在了褚文才的身前。他手指上闪着白色的水魂气,白驹过隙那样的一闪,整张泄阴符裂开,就听到苏征邪发出痛苦的呻吟。
“啪!”
褚文才在苏征邪的背上贴了道符咒,由于速度奇快,所有人都没能看清那符咒的上书写着的符文是怎样,就看苏征邪慢慢的平静下来,吐着如丝的气息,却是整个人像已脱离了危险。
“过来两个人,将苏道友送去急救。”说着褚文才转过身对玄飞诸人说,“我将泄阴符去掉,留下了部分的阴气让他能够阴阳中和,但是之前的阴气太过强大,已让他的魂魄受到重创,只怕他再恢复过来,想要保证灵台清明都已很难,想要再修炼魂气,更是难上加难。我只能保证他的性命不会有危险。”
玄飞诸人眼中都是一黯,对于修行人而言,要是无法再修行魂气,就算还能活下去有什么意义?
似乎是破例说了太多的话,褚文才微微一点头,就摇着折扇走开了。
片刻后,一名穿黑衣天门弟子给玄飞送上来了伤药:“这是天门的灵药,治疗内外伤有奇效,玄帮主只需要涂抹在背脊受伤之处,六个时辰后就能痊愈。”
凌正那改良的伤药效果已然很是奇特,就玄飞的伤,要交给凡尘俗世中的医生来治疗,没个两三年哪能好得了。天门的伤药竟会这样神奇,玄飞不禁为之一愣。
“请玄帮主相信天门伤药。”天门弟子以为玄飞认为伤药是毒药,是用来想要害他的,就破例多说了句,做为解释,接着将个玻璃小瓶递给了凌一宁,便走开了。
“你先扶着我平躺在地上,再为我换药。”玄飞说道。
“真有这样灵验?”凌正不断置信的跑过来,打开玻璃瓶闻了下,瓶中散发出来的清香味,让他整个人精神都舒泰开来,光从这一点,就比他的伤药要厉害百倍。
“天门想要害我有的是法子,何必要用这种下作的办法,没得让他们的名声受损。”玄飞让凌一宁将他的衣服都揭开,才说。
“那也得能通过考核才行,要是被迫退出考试,喝了那天门牌的孟婆汤,回头还是什么事都不知晓,也无法将天门的作为传到外头,什么名声受损不受损的,根本就没关系。”于媚儿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嘴里咬着根草茎,樱红的嘴唇,边说还边不停的吸着草茎,瞧着格外的诱人。
“管他呢,是福不是祸,是祸逃不过。”玄飞满不在乎的说。
凌一宁幽幽的将玻璃瓶里的药粉全都倒在手掌上,向玄飞背上的刀伤处抹去。
“哎哟,一宁,你轻点,你是想谋害亲夫吗?我这背都感觉快断了。”玄飞大声喊道。
凌一宁脸上现出两团红晕,赵欺夏抱着两只牲口,都在发笑。
叶铃心里轻叹了声,看着在将巨刀男绑在树干上的凌正和吴桐,问道:“能查出他是什么来历吗?肯定和萨满族有关?”
“叶小姐,要不是萨满族的支系,或者他本身就是萨满族的巫师,他怎么会用萨满族的巫术?”凌正说了句,看吴桐又绕了圈就说:“够了,直接在后面打个渔夫结就好,他被定字符定住,跑不了。”
定是定住了,思想还是定不住的,巨刀男现在心里都想把这些人直接都杀了,可惜现在人家才是刀俎,他是鱼肉,形势逆转,再由不得他。
“等我来审他,这小子给我们可惹了不少的麻烦。”
随着凌一宁的手掌将药粉全都抹在背脊上,玄飞感到背脊上一阵的清凉,浸入到了骨髓中,接着出现麻痒的感觉,那是刀伤开始长肉的征兆。
没想到天门的灵药果然比凌正的伤药还要管用,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玄飞尝试着独自站起来,凌一宁想扶他,被他挥手拒绝了,但她还是站在一旁,担心的看着他。
慢慢的用手和脚的力量将身体撑起,试着用腰部的力量,一使劲,有点生疼,但比之前要好了百倍,只要坚持一下,还是没问题。
最终腰一用力,玄飞听到“咔”的一声,整个背脊一片刺痛,接着就往旁倒,凌一宁忙一把扶住他。
“还有药粉吗?”玄飞问道。
“还有一些。”凌一宁早就预留着些做准备,这灵药真要灵验的话,日后还能用来治伤。
她忙将玻璃瓶再度拧开,又倒出一些,小心的按在玄飞示意的地方。
他刚才那一逞强,脊椎上有一节骨头错位了,对医术还有些把握的玄飞,自己就能判断出来错位的位置。在他的指引下,凌一宁小心的将骨头移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