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戟相交,戈武只觉得戟锋落点处一空,心中暗叫不妙,知道自己击中的不过是一道虚影。
下一刻,冰冷的枪锋抵在了戈武的咽喉之上。
“你真的想死么?”江筑英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疑惑,因为江筑英能从戈武的眼睛里看见一丝决然。
“谁想死,但生不如死,还不如死掉。而且是死在你这种英雄手下,只可惜你们注定要败给费尔南多的,否则我定倒戈一击,和你们一起报仇。”戈武牙咬道。
“那我告诉你,艾米丽的确在我们军中,现在正在帝国川陕行省的潼关;而我们,今日也一定要击败费尔南多!”江筑英认真道。
“你说的是真的?”戈武问道,神色中浮现一丝激动之色。
锋利的枪刃抵在戈武的咽喉之上,戈武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和江筑英的差距有多大,自己就算能强过苏亚雷斯,但也肯定不是认真起来的江筑英的十招以内的对手。
“你回去吧,我不杀你,我若杀了你,艾米丽妹妹一定会很伤心的。”江筑英说道,却是猛的收回风行长枪,冲向西方联军士兵,不再理会戈武。
“你……你等下!”戈武叫道,刚刚在河对岸就升起的一个小小的念头,迅速在少年心中膨胀起来。
“还有什么事。”江筑英头也不回,手中长枪更是连刺,简直把杀人当成了一场艺术一般,看得戈武更是热血上涌。
“这人真厉害,而且没有杀我,看来不像说假话,那么我就跟着他去寻艾米丽姐姐,将来好为父母报仇!”戈武看着江筑英大展神威。心下钦佩,却有了决断。
只是,戈武心中还有一丝牵挂,就是那个一直跟随自己的老人还在联军营中,自己若投降汉兵,那老人家恐怕就要被费尔南多伤害?
但戈武哪里知道,从刚刚他和江筑英谈话,江筑英不伤他性命开始,费尔南多就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命人将戈武那个老家人控制起来,做以威胁。
此刻,眼看戈武停在那里不再动手,一挥手,手下就将那老人推上观战台,要他喊戈武回来。
“少爷,你投降汉兵吧,至少他们不会加害于你,你在这里一日,就多一分危险!”忽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戈武猛的一回头,只见澜沧江对岸,那个一直跟随着自己那老家人正被几个联军士兵驾着。而一旁的参谋布兰科拔出了佩剑,正顶在老人的胸膛。
“汉斯老爹。”戈武的拳头攥在了一起。
“戈武,你小子快回来,如果你敢投降异教徒,我们就杀了这个老家伙!”布兰科大声喝道。
“少爷,你不要管我……”老人家高喊道。
布兰科气得连煽老者几个嘴巴,老者一瞪眼,一咬牙,猛的一冲,任为布兰科的佩剑刺透胸膛。
“汉斯老爹,布兰科你这个混蛋!”戈武大吼一声,双目圆睁。
“你这个家伙,竟然想投降异教徒,去死!”河对岸,一个西方联军千夫长带着手下围了上来。
“死!”戈武双眼通红,剑刃戟上下翻飞,杀死数个拥上来的联军士兵,此刻却是心如死灰,毫无留恋。
“小兄弟,小心!”江筑英猛喝一声,一枪把一个准备偷袭戈武的联军士兵刺翻在地。
“大人,请带我去找艾米丽姐姐!”戈武眼睛通红道。
“好,先随我一起杀敌!”江筑英怒喝一声,再次冲进敌群。
“费尔南多,维尔福,乌尔班,布兰科,你们不会得好死的!”戈武心中怒吼,一挺剑刃戟。跟随江筑英冲向自己曾经的袍泽。
眼见江筑英连挑自己这边两员猛将,又临阵劝降了少年戈武,西方联军的士气简直是一落千丈。
而就在费尔南多犹豫着要不要亲自登上战场,并将全体兵力投入到正面战斗的时候,战场上的情势再次发生了突变。
就在镇南关澜沧江渡口旁,隐藏在沟渠下的一个藏兵洞,此刻忽然被人打开,接着一个手执马槊的汉子步行冲出洞口,三千身披铁甲的汉军步兵手执长刀紧跟其后。
这些人如呼入羊群一般,吼叫着直接冲向了后阵的西方联军的攻城器械和浮桥。
面对从地底冒出的这支骑兵,后阵的西方联军士兵显然毫无准备,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还藏有这样一支精兵。而这些后阵负责操纵攻城器械的士兵,相对于前军的战斗力本就差上一截,此刻被突然袭击,却是乱了方寸。
而这支精兵正是陈重率领的前锋军步兵的精锐,他们为了防止走露消息,已经在地下的秘密藏兵洞里隐藏了将近三日。
第一日还好,没有雨水,洞内虽然有些潮湿,但还勉强度过;第二日,暴雨瞬间就倒灌进藏兵洞,如果不是这藏兵洞是早年就挖掘好的。排水系统直接接到澜沧江河岸里,陈重他们不等出兵就被溺死在里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