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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诸葛庭现在站在他身边,张光远绝对不会怀疑自己会胖揍诸葛小儿一顿。但这只能是想象,几日来,攻城甚烈,联军围城如桶,滴水不漏,对外联系尚且是依靠飞鸽传书,自己又怎么能离开镇海去寻诸葛庭?
其实,两日前,张光远就有过退兵的心思,那时候从镇海入东海再入淮河,还有希望脱离战区,当然肯定要牺牲几万人马进行阻击。
但是,当日收到的一封飞鸽传书,诸葛庭以国务枢密院和军部的双重压力严令张光远死守,并说援军已经从帝国各处开拔,五日内先锋就能抵达江南。如若不战自退,或者提前撤退。张光远留在帝都的家眷将被牵累。
张光远看到那封信,也就绝了撤退的心思。加之曹世武也拼死派人冲破重围,送进书信一封,明言南通府还在手中,一定会尽全力牵制从北面进攻镇海的敌军,甚至保证给张光远留一条后路。
这个时候,就算双方有素有间隙,也要暂时抛却在一边,毕竟唇亡齿寒,南通府是西方联军北路进攻镇海的必经之路,西方联军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钉子。
而帝国援军若想快速加入镇海府的战斗,也势必要路经南通。
至于镇海府,联军这几日却是加紧猛攻,一队接一队,怀着来到东方发财传教梦想的联军士兵,不断蜂拥着冲向镇海府东侧的滩涂,鲜血早已经把灰褐的山体染成了红色。
而驻扎在这里的近卫军团的士兵也以一个大队一个大队的损失率不断填补着防线的空缺。
战斗在这个时候就是意志的较量,双方的主帅或许还清楚自己肩负的使命,或者说知道这场战斗的根本目的是什么;但下边的将士却只能服从命令,用生命来换取整个战役的胜利。
帝国纪元999年11月8日晨,从金山下通往金山府的大道上,数十名身穿怀真道杏黄道袍,腰佩刀剑的道士以及三十名西方联军,押送着近两百名汉家百姓驾驶的百余辆骡马车向金山府驶去。
这金山严格上来说,在地理上属于金陵府钟山的余脉,而且这一路除了长江水路,就以低矮的山丘夹杂片片小型平原为主,在帝国前朝时期,这里甚至被称为蛮夷之地。可见地理条件之差。
若不是千年来帝国不断开凿维护通关大道,以及水路运输实在不能满足前线需要,这危险又绕远的陆路运输早被联军统帅部否决了。
“这趟差事走完,咱哥俩就可以轮着在山上休息了,话说前几日你从山下抓到的那个逃荒的小娘子还真是水灵,回去也给老哥我睡睡?”两个道士在车队当头的一辆粮草车上窃窃私语。
虽然这拉运粮草的马车坐起来并不舒服,但也好过在地上行走,这一去金山府来回五十多里路,全程走下来,每三天轮换押运一次,对这些养尊处优的怀真道观的道士来说也是一件苦差。
“让你与兄弟你也不是不成,可是听陈副道首说,若穆道首年内不回来,咱观内就要重新改选道首,而且上边的都要顺次提升一位,兄弟我现在在这前堂道长的位置上也呆了有四五年了,不知大哥到时候能支持我去后堂供奉里做一做。”那道士笑眯眯道。
“呵呵,好说好说,我对大哥你进供奉堂是鼎力支持的。”另一个道士笑道。
“呔,站住,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一声暴喝打断了两人谈话。
只见从路边山林中窜出几个衣衫褴褛,手拿兵刃的汉子,仔细看去那些汉子的脸上还涂抹着锅底灰。
“我草,什么地方钻出的毛贼,敢拦我们的车队。”那两个道士立刻跳了下去,抽出身上佩剑。
“什么事情?车队怎么停了!”一个西方联军的什人长走了过来。
“阁下,有几个不长眼的毛贼拦路,您稍等片刻,我们兄弟几个上去收拾了他们,咱们就继续赶路。”那两个道士忙媚笑道。
“嗯,才这么几个人。就敢招惹我们,你们快把他们杀掉,不要耽误了交接的时间。”那联军什人长点点头,看了一眼那几个拦路的强盗,犹如看死人一般。
可笑的死,那几个强盗手中的兵器不过是锄头、镰刀之类的东西,想来是因为战争逃离家乡的流民,如今饿的得了失心疯,实在不足畏惧。
“拿命来吧!”那怀真道的道士几个箭步就奔至拦路的众人身前,手中宝剑带起一阵呼啸之音,却也也是身具武功。
下一刻,却见那道士脚下一个趔趄,潇洒的白鹤亮翅,变成了狗啃泥,接着是沉闷的骨裂声响起,却是那领头抢劫的汉子一棒子敲在那道士的脑袋上,而那颗好大的以脑袋明显塌陷了下去一块。
“嘶……”几个看到这一幕的怀真道的道士都抽了一口冷气,暗自后怕那一棒子若打在自己脑袋上怕也是如此后果。
“师弟!”几个和那道士交好的人呆滞了片刻,悲呼起来,随后一起冲了上去。
“呀,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事情不好,快走!”领头那汉子怪叫一声,众人呼啦啦又冲进了树林。
“混蛋,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么几个流民也抓不住,给我追!”带队的联军百夫长塞纳本来并不在意这小小的强盗,此刻却是勃然大怒。
众人呼啦啦也跟着冲向山林,却没有人发现另一侧的山林内,几个身影迅速的混进了运送粮草的队伍。
不一会,一干追兵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其中几人明显是手脚折断,身中箭矢,看来这伙强盗早安排了陷阱,虽然没有死人,但士气却不复刚才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