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全笑道:“皇爷圣明。”
“这杨大人确实性子有些太直了,眼里容不得沙,看见什么就说什么,看谁不顺眼就盯着谁,确实容易遭人惦记。”
“可这话又说回来,杨大人也确实是个能人能臣,当初彭州刚遭遇天灾没多久,饿殍遍野,灾祸连天,杨大人去了没两年,非但解决了那些问题,更是直接让通州成了西南富饶之地,当年陛下您可是亲自夸过他,此人有治世之能。”
“再然后就是江州,淮州,洵州,宁州……杨大人这前半生基本都在颠沛流离中度过的,同时也正因如此,所以来了京城有些不适应,被不少人排挤……”
闻言燕皇坐起身笑着看向他道:“你这老狗倒是将杨路杨文琦这些事迹记得一清二楚,怎么他贿赂你了?”
听此杨宝全惭愧笑道:“老奴倒是想,但人家看不起我这等阉人。”
“而老奴之所以能记住这些,无非就是因为杨文琦此人确实对皇爷对这大燕的万里江山有用,是真正有能耐的人。”
燕皇笑道:“你这老狗,倒真是难为你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懂得替杨文琦这厕所的石头讲话。”
杨宝全笑了笑没说话。
燕皇起身叹息道:“朕又何尝不知道他是个能臣干吏。”
“可他这一路以来的官途实在太顺了,没有一个地方让他遇遇挫折把性子打磨一下。”
“他留在京城,总是被那些家伙上奏弹劾联合排挤,他不烦,朕烦啊,朕的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所以朕才想着把他扔到徐州去锻炼锻炼。”
“打磨一下他的性子,让他知道这天下事有时候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有权不一定就能够万事顺心,有些事还是要徐徐图之。”
“可是皇爷,如果杨大人真的将徐州官场治理好了怎么办?”杨宝全问道。
燕皇神秘一笑摇了摇头道:“放心,不会的。”
杨宝全有些不解。
燕皇淡淡笑道:“因为那徐州州牧叫梁沅长。”
“梁沅长?”杨宝全疑惑自语一阵后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他恍然大悟道:“他是左相的人……”
话到这里,杨宝全连忙捂住嘴不敢继续说下去。
燕皇笑了笑:“所有朕只是打算让他在那里待一年,让他知道,若回京中是继续如以前那般锋芒毕露还是学会暗中蛰伏。”
听此杨宝全深以为然一阵点头。
这时燕皇又忽然问道:“对了,朕记得他这次去徐州好像自己的班底什么人都没带,就带了他那个弟子叫什么来的……”
杨宝全接话道:“杜伊。”
燕皇说道:“对,是叫杜伊。”
“好像还是去岁的状元。”
“听说是被杨文琦那家伙硬从翰林院要过来的。”
杨宝全笑着解释道:“那杜伊,老奴也听说过,似乎那小子跟他的老师杨大人是一个性子,所以杨大人不放心,怕自己走后,其他人针对他的弟子,所以就带着一起去了。”
闻言燕皇笑道:“去就去吧,年轻人长长世面也好,遭遇挫折省的往后跟他那顽固不化的老师一样,未来在朝中只能受排挤。”
杨宝全微微一笑点头称是。
“行了,没什么事,你就出去,让朕再睡一会让……”燕皇打了个哈欠又走向床榻边。
见状杨宝全无奈一笑刚打算离开。
可忽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过身:“皇爷恕罪,老奴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闻言燕皇好奇看来。
杨宝全说道:“靖南王爷回来了。”
一听这话,燕皇直接转过身双目透露出一抹凌厉的光彩。
“这混小子到哪儿了?”
杨宝全说道:“京外茶驿道,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差不多就能入城了。”
听此燕皇愣了两秒。
杨宝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