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蔓递给那张卡片,他看了一眼没有接过说:“很好啊,你期待了二十几年,终于等到了。”
“可是,我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从前的周蔓······”他不会认出的。
“你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啊,这不就扯平了吗?何况,这张卡片能到达你的手中不就说明他知道你是谁?”
她因颂言的话而无语,静静的垂下眼帘;突然嘴边传来轻轻的触感,她抬头杨枝正拿着一根剥了包装纸的棒棒糖伸到她嘴边,示意她含着;而她自己此刻也正吃着:“不想那么多,来,啊·····”声音含糊不清;顺从的含在嘴里甜甜的草莓味道立即弥漫在味蕾里,心情真好多了。
杨枝哄好了她,摸摸口袋摸出另外一支递给了颂言;颂言摇摇头责怪她:“别吃太多糖,会更胖哦。”
杨枝耸耸肩收回放进口袋说:“我就爱,你拿我怎么办?”
他微笑着不语,但望着她的眼眸满是宠溺,是啊!我能拿你怎么办?
周蔓突然觉得,有这帮挚友真好。
晚上八点,颂言挽着周蔓出场弯腰接受听众的掌声,而后各自落座;她环视一周昏暗的酒吧区,视线模糊一片看不清一张张脸,哪里会找到她想要的人?
定定神收回视线对颂言打打手势,待他点头后便翻开琴盖芊芊玉指在黑白琴键间轻快跳动;弹出一曲悦耳的开场曲。
一整晚,颂言的歌声都在酒吧里回荡,听得人如痴如醉;尾声,他的粉丝开始上台献花挤得舞台水泄不通;周蔓站在钢琴旁看着人群渐渐散去的酒吧区,暗暗忍下胸腔中涌起的酸意。
“林小姐,有人托我把这束花借给你。”
身后突然窜出一个女人递给她一束太阳花,她一看便明了:“谢谢。”接过在花束里翻了翻果然找到卡片:
“致我最爱的小馒头:
别伤心、别失落,我只是在你见不到的地方看着你。
小哥哥上”
她连忙喊住走远的女子:“小姐,那个人长什么样子?还在这里吗?”
“挺帅的,个子很高;刚从门口出去。”
她连忙踢掉脚上碍事的高跟鞋,把花束放下就提起裙摆追了出去;门外依然是稀稀落落的行人,没有人为这个着急的女孩停驻,会是谁呢?她左右张望,对着漆黑的街道呼喊:“小哥哥,我是小馒头啊,你在哪里?”
忧伤、哀怨的声音划破安静的空间,也如锋利的刀刃割伤在意人的心。
回声渐渐散去,她跌坐在地,长裙的裙摆在身畔散开就如盛开的红玫瑰;泪珠氤氲了灵动的眼睛滑下脸颊落在裙上更添几分娇媚。
“小哥哥我不玩了,你出来吧;小馒头很害怕,小馒头······很想你。”
她的喃喃自语不大不小正好传到躲在暗处的人耳朵里,如海洋般深邃的眼睛里藏着心痛与隐忍;紧紧握着拳头才忍住要现身的冲动,默默看着女孩擦干眼泪站起来,走进酒吧。
想起那段回忆以后,他逐渐想起很多细节;那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情形吧?和她在福利院里玩躲猫猫,他藏、她找;中途却悄悄跑开,使她找不着彷徨无措,真糟糕!
另一边,周蔓垂头丧气地走回来;心知肚明的颂言和杨枝看着她失落的的样子都不是滋味,对望一眼猜测着是否做得太过分。
回到酒店与颂言和杨枝分别,周蔓一个人抱着那束太阳花乘着电梯往房间所在的楼层去,出了电梯转个弯再走几步就到;远远的看见房间的门边靠坐着一个人,卷曲着身体、脑袋埋进叠在膝盖的双臂里;身边竖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她还是从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形里认出他来;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蹲下:“逸······杨先生?”
男人一个激灵慢慢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她,定定地仿佛要用眼睛把她刻进骨子里。
“杨先生?”
她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忽然被他捉住紧紧的:“我被赶了出来,无家可归;能收留我吗?”眼眸里的无辜和可怜让她不忍拒绝:“好。”
傻傻的站起身开了门让他进去;颂言和杨枝藏在转角里看着两人进去了,关门隔绝了所有声音。
“欸,颂言,这样真的好吗?”杨枝问。
“既然他真的做到,我们就只能信守承诺;否则我们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杨枝点点头,看着紧闭的门继续说:“希望,他能好好对蔓蔓。”
“管好你自己吧。”颂言看着她的侧脸说,
她回头笑着说:“放心,我一定找一个不会嫌我胖,一心爱我、宠我的男人的。”
他一怔说:“在找到他之前,和我试试吧。”语气淡淡的,与其说是询问更像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