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民警露出一口大白牙,“人民警察不会比社区主任做得少的。”
刚刚车门都没敢狠摔,秦见有点郁闷。警车内的身影遥遥,吞云吐雾的潇洒却未打折,秦见看着,心中那一点点郁气瞬间便消散了,像清晨的薄雾遇到阳光,即便缭绕了整个黑夜,也不敌一分带着温度的璀璨。
秦见这几天常常会想到那个充满着二踢脚声音的除夕夜,想到自己脆弱又矫情的狼狈相,想到空落落的蜘蛛网和自己泛酸的鼻子。
每当草草回想过这些他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的情景,秦见就会将思维放慢,记忆拉长,一点一点、一刻一刻,一帧一帧郑重的去回味宋城南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甚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像刻录机一样,秦见一次一次用深刻的回想,将那个夜晚的纹理脉络,一点不差的刻进了自己的脑海中、骨血里,像笨拙的蚌掩藏着自己的珍珠一般,只会将真贵的东西,塞到自己最深的骨肉里。
已经很久不将年节放在心上的秦见,甚至在那晚许了一个新年愿望。
希望宋城南留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那晚过后,宋城南主动提出春节假期与他一起到火车站拉人头,听到这话时,秦见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让宋城南做到这样?
其实这个问题不用细想。除了身世可怜还能是因为可爱?秦见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又抽了一下鼻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不讨喜的性格有点儿操蛋。
可是依此看来,宋城南极有可能是一个长相刚毅威武的男菩萨,善意泛滥普渡众生。讲通俗一点,就是一个见到一个可怜一个的花心儿大萝卜。
一想到可能会有其他小可怜分走宋城南的关注,秦见就十分不爽,他见过孤儿院里的孤儿。可怜又可爱,肯定比自己讨喜。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玻璃幕墙中自己的影子,左右端详了一下那张脸,心想,宋城南曾经说过自己皮肤白,这会让自己看起来可爱些吗?
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秦见狠狠地爆了粗口!好在出站口闸口开启大量的乘客涌了出来,让他没有心思在计较自己这一刻的恶劣想法。
春节假期的游客比往常又翻了一番,但秦见的业务量却不比从前。
方斐被他妈接走过年,虽然不情不愿,倒也没有反抗;刘祥被刘父刘母拉着走亲串户,只留秦见一人孤身奋战。
虽有宋城南过来帮衬,但秦见不舍得让他冷着冻着,又不愿他被一些不耐烦的旅客斥责,因而好说歹说,哄着宋城南帮自己往酒店送客人。
一个拉人一个送人,这几天下来倒也配合得当。
晚上都是秦见做饭。半大不小的孩子对厨房这一亩三分地倒是喜欢,每次扎着围裙进厨房的时候,都是勾着唇角的。
也不问宋城南想吃什么,爱吃什么,自己拿了主意便煸炒烹炸,量大份足的一菜一汤,三个人刚刚好。
好在宋城南一点意见全无,做什么吃什么,吃得极香,特别好养活。
每到这个时候,碗筷的碰撞声便会给秦见带来极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也只有这个时刻,他才觉得宋城南是需要他的,自己是有价值的,他比那些还没出现的小可怜多了那么一点微弱的优势。
“给。”秦见在宋城南放下饭碗后将一沓钱推了过去。
宋城南微微蹙眉,翘起了二郎腿:“这是什么?”
“这几天赚的钱,咱俩一人一半。”秦见耷拉着眼皮说道。
“你要是有钱,就把我本子上的账清了,省得我以后找你媳妇儿要。”男人说着玩笑话,脸子却是沉着的。
“一码是一码,那账我不认。”男孩扒了一口饭又推了推钱,“方斐和刘祥我们都是平分的。”
男人“啧”了一声极不耐烦的站起身来:“那就当饭费吧,咱们一码一码的算清楚。”
说罢便往外走,长腿几步就迈到了门前,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出。
这是宋城南第一次与秦见生气,也是第一次出门这样干脆利索的。
男人平时话不多,但与秦见倒是有的聊,逗孩子似的讨嫌,每每出门都要玩笑几句,撸一把男孩儿的脑袋才罢。
“等等。”秦见在从门缝里钻进来冷风中叫停男人,他手指在裤缝上挠了两把才别别扭扭的开口,“我也给你记账,把饭钱记本上,以后以后我也找你那个人要,看你磕碜不磕碜。”
青瓜愣子一般的男孩儿,“媳妇儿”两个字都说不出口。
男人果然站住了脚步,转过身被气笑:“这有什么磕碜的?欺负童工?”
他靠着门框学男孩儿的语气:“我的那个人说不定觉得我欺负得好呢,觉得你这熊孩子就是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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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见:我没有,我不会,你造谣。
ps1:上一章最后加了两段话,大家可以回看一下。
ps2:这几天没更实在是力不从心,以为路上耽误两天之后就没事了,白天带家人旅游,晚上可以写文,可是现实是一天下来累成狗,安顿后都太晚了,真心写不动啊。今天还是见缝插针写的,可能有错,大家捉虫啊,这几天我尽量更,实在更不了后补,对了,法定婚龄签约了,正在走流程,快恭喜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