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两个初中生的家教工作,秦见白天的时间空闲了下来。距离过年还有四五天,他琢磨着给宋城南买点什么。
自第一个新年收到宋城南的毛衣,每年他都会给秦见准备新年礼物。礼物多是实惠又实用的东西,秦见收的时候向来不发一言,连句谢谢都无。可宋城南从不计较,有一年甚至还掐着少年脸颊上的软肉说了句“你怎么这么可爱”,秦见记得自己当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却转身将礼物用心的收好,珍视异常。
今年忽然就想给宋城南买点什么,秦见不想承认是那个吻在作祟,可也却因那个吻,他将宋城南划做了自己的“私有物”。
在集市逛了半天也没拿定主意,一路溜溜达达竟然走到了秦三的台球厅,抬头望望那块斑驳的牌匾,他想起了方斐苦涩的恋情。
说实在的,方斐的话他是不太信的,一方面方斐这个言情苦主不怎么靠谱,另一方面秦三与方书玉实在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类人。
熟门熟路,秦见拾级而上。台球厅比往常热闹了一些,街头混子们年底也为kpi犯愁,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多得是机会。
秦见寻了一圈,没见到秦三。吧台只有一个十二三岁扎着马尾的小姑娘在看摊儿,秦见认得,是秦三的表妹。
他用脚踢开里面的隔间,果然秦三东倒西歪的靠在床上,却没在玩游戏,手机放在一边,一个全副武装的铠甲勇士在一圈一圈的挥舞着大刀,而秦三则一反常态的望着房巴出着神。
“三哥?”秦见用脚勾过凳子坐下,“怎么又用那丫头来看店,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你也不怕她学坏。”
秦三直勾勾的眼珠子终于动了,他“草”了一声,叽歪道:“你也不知关心关心你三哥,上来就关心别人。”
他歪歪嘴:“那丫头有私心,见天儿的过来是想堵方斐。”
“堵方斐?”秦见挑眉,“这么小的姑娘都能堵那个小垃圾了?”
秦三哧哧的笑:“人家是想追方斐,小姑娘情窦初开了。”
提到方斐,秦见又想方书玉。他见秦三神色有异,不知是否与那对父子有关,不过他不是话多的人,更不愿窥探别人心思。
谁料秦三却是心思浅的,狗肚子里装不下二两香油,他烦躁的挠挠脑袋,用手搓了一把脸,懊恼的说道:“秦见,这回三哥怕是栽了。”
秦见挑眉,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道:“栽到方老师手里了?”
秦三惊讶的抬头,一脸错愕:“你怎么知道?”
秦见“啧”了一声,没提方斐:“那日在酒吧,你不是还和一个女人纠缠?”
秦见自己情比金坚,便挺不待见朝三暮四的人,他这话微微带着讽刺,可情场失意的秦三根本没听出来。
“那女人是就他啊,方书玉。”
这回换秦见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幽幽吐出一句:“三哥就是牛b,玩的这么花。”
秦三误会了秦见话中的意思,他抽出跟烟叼在口中,点了火急急吸了一口,解释道:“你三哥不是变态,不喜欢男人,你三哥是让变态给玩了!”
变态?秦见身体里的反骨嗡嗡作响,他拽过秦三口中的烟扔到地上踩灭:“喜欢男人就是变态?”
“啊?”秦三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他也不想猜秦见的心思,只想将这些日子肚子里的苦水大倒特倒。
“你知道吗,方书玉装成女的骗p,我他妈的喝醉了着了他的道,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揍他一顿?草,我当初就应该揍他一顿!”
秦三没脸皮,他又抽出一根烟点燃:“你三哥多慈悲个人啊,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便放了他一马,谁料谁料他反倒找上门来,非但不和我道歉,还冷冰冰的和我叫嚣,让我离他儿子远一点,你说这回我能绕过他吗?不能!不得出出恶气!”
秦见思量着干净瘦弱的方书玉,微微皱眉:“你打他了?”
“啊?那倒没有。”秦三眼神飘忽,半天才接了后话,“我又睡了他一回。”
“靠。”秦见觉得自己就像在听一场儿戏,“你就是这么报复的?”
“对啊,”秦三抽了一下鼻子,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后来又报复了两次。”
秦见不想再浪费时间,他直接站了起来抬腿便往门口走:“既然你都报复回来了,还这么苦大仇深的做什么?”
“不是,”秦三也跟着站了起来,急匆匆地一把拦住秦见,他苦着脸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我好像病了,总想去看他,怕他去找别人骗p,要骗就骗我一个人吧,我也算为民除害了。”
秦见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暴躁的敷衍:“你既然都想好了,还愁什么?”
“可是他他要穿男装和我上床,我不行啊,我对着男人不行的,会委的。”秦三脸色惨白,烟灰落下在的裤子上烧了一个大洞。
秦见闻言一怔,他只选择性的听了前半截。停住脚步,垂下眼皮,少年的耳尖慢慢的烧红,他沉着声音缓缓问道:“三哥,和男人睡觉是什么感觉?”
秦三依旧没有看出秦见的反常,他“啊?”了一声,面上扭曲,声音干涩的回道:“我也没睡过男人啊,我睡方书玉的时候他是穿裙子的。”
“草!”秦见的羞涩瞬间消弭,愤恨的骂道,“三哥,你他妈是个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