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沉声道:“有点想法,这疫病有源头,我在隐龙谷中待了一月,从未听过谷中有疫病发生。李兄这一来就有了,想必这疫病的源头并不在这,而是在别的地方。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苏定芳也会意过来,假若瘟疫的源头是在密集处,那事情可就非同小可了。
杜荷强颜笑了笑道:“也许是我多想了,究竟是不是疫病还不清楚呢!”
不过一刻,杜荷就得到了军医传来的消息,经过反复查探,确确实实是疫病,而且是一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疫病。
患病的李逸风、曹宜、韩峰含、周灵灵四人都在先后晕死了过去,昏迷不醒。这与一般的昏迷不同,他们几人就像是睡觉一样,心跳脉搏与正常人无异,唯独不醒,就如熟睡一样。
杜荷一听,真的是疫病,立刻将李逸风、曹宜、韩峰含、周灵灵四人隔绝,前往周振威所住的营帐,问清了疫病发生前的状况,立刻将消息传给了杭州刺史刘仁轨,让他注意境内是否有同样的例证,同时也让他将此消息传给江南其他地方的刺史,让他们留意一下。
为了安全起见,杜荷更是让拓拔无双回长安,去请药王孙思邈南下,既为救治李逸风、曹宜、韩峰含、周灵灵等人,更为防范万一。
瘟疫一事,在杜荷心中环绕不去。
关于隐龙谷里的情况却是一片大好,在杜荷放火后的第二天山谷里的人就彻底的断了食物,已经开始饥不择食了。
在这个时候,杜荷特地让人在山上打了几只獐子,在顺风处烤着玩儿,飘香四溢,诱惑着山谷里的人。
第三日已经有人支持不住,开始有守卫的兵卒跑来投降。
杜荷大张旗鼓的招待,请投降的兵卒饱饱的吃了一顿。
那些守在谷口的守兵见投降不但不问罪,反而送好吃的,哪里还待的住,一个个都都往唐军这里跑
陈子瑜急了连杀了六名逃兵,以求杀鸡儆猴。
结果猴没有儆成,此举还彻底的激怒了兵卒,连合起来将陈子瑜给绑了送到了唐营。
山谷里的其他人见老大都让唐军给擒住了,也失去了反抗的意思,一个个的都认罪投降。
在杜荷的步步为营下,耗时大半年,终于将李建成的余孽一网打尽。除了在营救巴宇兴的时候,他们伤了几个兄弟,从头到尾己方是零死亡,可谓战果赫赫。
杜荷乘坐军船押着所有俘虏从钱塘江停泊靠岸,以江南巡察使的身份宣布了陈子瑜、云卓、周振威、苗庆等人的的叛国罪名,并且查封了振威武馆,支持陈子瑜的一些世家也一并抄家,家人财物,押送往长安。
一时之间,江南上下人心惶惶。
在处理好公务,争对瘟疫一事,杜荷也找到了刘仁轨。
刘仁轨在祝贺杜荷大功告成的同时,也先杜荷禀告了这些日子,他们调查的结果。
“大人,我以将大人的意思传给各地刺史,经过调查,得到了一致的回应,在各地都没有传来大人所说的那种会长斑点晕眩的疑难杂症,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刘仁轨曾是杜荷的部下,深知自己这位上司的干略,更知他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虽然他不知杜荷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对于他的话没有任何犹豫就执行了。只是不论刘仁轨怎样深入细察都没有发现任何状况。其他地方的刺史也是一样,直到确性自己没有任何的纰漏,这才来禀报此事。
对于这事,杜荷一直记挂在心,直到听刘仁轨如此一说,这才放心。以刘仁轨的心细,他说没有就一定没有了。
虽说刘仁轨已经调离了他麾下,成为一州刺史,但杜荷还是将他视为自己人,也没有隐瞒,于是也将李逸风的情况告诉了他。
刘仁轨点头赞同:“大人顾虑的是,这份忧民之心,仁轨自愧不如,在这方面我会注意的。”
杜荷一笑,鼓励道:“好好干一州刺史,造福一方。只要能够取得业绩,以你的才华相信很快就会调回长安,成为京官,一展所长的。”
杜荷告别了刘仁轨,马不停蹄的赶往龙井村,拜会了武媚娘。
武媚娘笑着恭喜杜荷旗开得胜,脸上却有些伤感。这贼人擒住了,也就意味着他们不用在假扮情侣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意外的尴尬了下来。
过了许久,武媚娘才开口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走?可不可以最后陪我游一游西湖?”那双魅惑众生的眼睛期盼的望着。
“押送犯人刻不容缓……”杜荷见武媚娘神色黯然,心中隐隐一痛,怜意大起,心弦也隐隐颤动,改口道:“不过抄家还需要一定时间,明天动身离去的时候在游一游西湖也并不无可。”
武媚娘“咯咯”一笑,俏脸雨过天晴,笑道:“那我们走吧”说着很自然的拉着杜荷的手臂,亲昵的往西湖走去。
杜荷摇头苦笑,也不知武媚娘先前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
唐朝风气开放,类似这种相拥游玩并不少见,也没有人说些什么,只是他们男俊女俏,正是极为少见的才子佳人,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西湖依然是美的,但游玩两人心中却充斥这离别的伤感,行程不免充斥着一股叫做伤感的情绪。
不过没有离别的伤感,又哪里会有重逢的喜悦?
虽然不舍,但当天夜里,两人还是依依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