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显然没有到这个境界,他不仅要脸,而且很重视脸,是那种很要面子,死要面子的人物。
如今整个薛延陀军营,对于侯君集的态度都是那种不屑,鄙夷,便是一个小率,也看不起侯君集的存在,完完金金将他孤立起来。闹事的人还在背地里称呼侯君集为“侯娃子”,因为只有娃儿才有本事有权力,屎尿无法自理。
虽然侯君集名义上依然是三军统帅,然而已经没有几个兵愿意听从他的号令了。
他想巡营,身后的目光却如针如刺,让他一刻也待不下去。在这种情况之下,即便是白起、韩信这类盖世名将也无能为力,更何况侯君集还没有到白起、韩信那个境界。
侯君集被逼无奈,只能以重伤为由,将指挥权交给了大度设,一个人躲在营帐里,足不出户。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侯君集报以一样的眼光,能够理解侯君集的也有那么一个,也就是薛延陀的战将之一范昊。
范昊是忠于夷男的一位薛延陀猛将,与大度设关系一般,并不密切,能够认真的执行侯君集的每一个命令。侯君集将他带在身旁行事。久而久之,侯君集那一身的真才实学影响到了范昊,让范昊对于这位名将生出了敬慕之意。
他一直跟随在侯君集的身旁,自然也没有人云亦云,认为侯君集两败是侯君集的能力不足。反而觉得侯君集了不起,换做大度设来打这两仗,他绝对没有这个能力打的如侯君集一般精彩。
“大将军……”范昊拿着上好的刀伤药,打算亲自给侯君集换药。 侯君集军中也有随行的军医,但是因为被医者是侯君集,处理伤口起来,也是敷衍了事,反而不如范昊亲自动手来的好。
侯君集默然的躺在床上,心中五味杂陈,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前几日,他还是手握十万大军的统帅,短短月余功夫,他便成了人人唾骂的丧家之犬了,每每心念于此,眼中几欲喷出火来:薛延陀蛮子安敢如此欺我。待此事了结,老子若不杀了你这狗贼,老子便不姓侯,跟你姓什么一利里哩氏!
侯君集心胸狭隘,最记仇恨,此生有两人必杀,杜荷此其一,大度设便是其二。
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大度设在薛延陀的地位仅次于夷男。尽管造成这种局面并非是大度设刻意为之,但是以他的威信,压制住这般流言,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大度设没有,非但是没有,反而落井下石,坐看事情的发展,然后堂而皇之的从他手上以胜利者的身份,接过权力棒。
若不是大度设有心如此,根本不可能闹得这个地步。
对于范昊的支持,侯君集还是很感激的,患难见真情,莫过于此了。
“少主,最近动静很大,有与大唐一战的势头……”范昊话语中露着忧色,他敬慕侯君集,但忠于薛延陀,并不愿意见到薛延陀失败。
侯君集趴在床上,闻言不觉得任何意外,冷冷一笑道:“他刚刚从我手上夺取兵权,自然是想好好的表现一下,让可汗与金军上下的将士都知道他比我侯君集更有本事,更有能力统帅三军。可以肯定,在近期内,大度设便会出战唐军……”
范昊沉声问道:“那大将军觉得少主此次出战,胜率是多少?”
侯君集不屑一顾的一笑:“就凭他,便是遇上薛万彻、契兹何力他也未必能够取胜,更别说是厉害的杜荷、李绩了。等着吧,大度设会败的很惨,仗难打了。”
范昊脸上一变,失声道:“那应该怎么办?大将军,不如你重新夺回兵权,助我们取胜吧…我相信,只有大将军才能战胜大唐……”
侯君集悠哉的趴着,冷笑道:“别傻了,现在整个薛延陀兵率,对我侯君集全无遵从之心,现在让我领兵,败的更惨…唯一的翻身机会只有一个,让大度设知道李绩、杜荷的厉害,只有如此,他才会意思到自己的愚蠢,自己的无知,然后心甘情愿的将军队交还给我,并且全心全意的助我破敌。那时,将是我们唯一的机如…”
范昊无可奈何的长叹了口气。
侯君集道:“范吴,你跟我走得近,大度设必然会迁怒于你,不会让你上阵杀敌,你正好利用这空闲的时间给我办件事情。薛延陀军中必然存有唐军的细作,而且地位不低…你帮我查一查,但凡最近提拔的将校都给我留意一下,他们很可能就是唐军的内应。”
范昊肃然领命,告辞离去。
刚走出帐外,范昊突听帐内传出一阵叹气:“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胜利……若是胜利,那真的就没有什么希望了…唐军军营。
因为道路泥泞,而唐军打的又是消耗战的用意,李绩的主力大军也没有过早的行动,按兵不动,整军备战。
这一天杜荷得到了秦煜的来信,流言攻势,获得成功,侯君集受到金军上下的鄙夷,无脸面继续领兵作战,已经以伤重为借口,将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了大度设。
“太好了……”杜荷高兴的当场一扬手,急不可待的往李绩营帐走去,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给了李绩。
李绩闻讯也动容的站起,笑道:“侯君集果然受不了了,不得不说,你小子这一招可真够缺德的……侯君集当场就气的吐血晕倒……”
“嘿嘿……”杜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如果他知道当初是我下的泻药,促使他丢次大脸的,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气死过去……”他不经意的说着,突然觉得李绩的脸色有些异样,赶忙闭嘴。一时嘴快,竟然忘记李绩并不知道当对的详情。那时候的侯君集是大唐的三军统帅,这给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