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诸行无常、诸法无我都是屁话。
假若人活着就是定数,不求超越自我,不求自我创新,那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人这种动物,就是因为人有求知欲,有创新冒险精神,才能从猿进化为人,然后不断的发展至今。
至于耳熟能详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更是他妈的鬼扯蛋。一个杀人狂魔,放下累累罪恶,把刀一放就能成佛?过往罪恶,烟消云散,这佛也太不值钱了,这天下还不大乱?
成佛,念经,无欲无求?
这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大好的时光,用来听一群和尚念经,实在是虚度光阴。
无奈!
他现在就是一个打工仔,老板头头发话了,却也只能听从。
等了许久,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宫内出现,交了出宫文牒,驶出皇宫。
马车还没有停稳,一道丽影已从车后跳下,双手张开,仰望天空,正是机灵古怪的高阳公主。
“高阳,别扭着脚了。”长乐掀开了车帘,一脸嗔怒,显然让高阳跳车的举动,吓了一跳。
“没事!”高阳甜甜一笑,道:“宫外的空气就是比宫内要好……咦……”她本想搀扶长乐下车,当余光却瞧见了一旁等候的杜荷,甜甜一笑,摇着手叫了一声:“姐夫!”很没有情谊的撇下长乐,往杜荷所在之处跑去。
高阳一身蓝色长裘,脚踏着小蛮靴,精心打扮的面容显得格外娇美。
杜荷迎上去,向高阳颔首示意,但目光却落在后面的长乐身上。长乐还是一袭白裘,俏丽得如同画中人般不可方物,无愧天生丽质之名。
虽是半日不见,却有如隔三秋之感。
杜荷望向长乐,恰巧她亦在打量他,目光一触,长乐瞧出爱郎眼中的思念,俏脸一红,垂下眼光轻柔地唤了一声:“杜郎。”
高阳见杜荷的眼神只在自己身上一瞟而过,余光都落在长乐身上,跺了跺脚,暗生闷气,挡在两人的视线之间,道:“别看了,有你们看的时间,现在出发,前往弘福寺。”
杜荷让二女上车,道:“车上为你们准备了一套衣服,你们这一身太惹眼了,让人察觉了身份,根本玩不尽兴。换一套寻常人家的小姐衣着,免得额外麻烦。”
长乐、高阳此时身穿的都是异常稀少的绫罗绸缎,配合她们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与美艳姿容,站在人群中绝对是鸭群中的白天鹅,想不惹眼也不成。
杜荷秉着游玩之心,自不愿让人当作猩猩来围观,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二女出行,以杜荷为主,也没有意见。
待二女换好衣装,杜荷亲自驾车西行,前往弘福寺。
弘福寺是长安规模最大的寺庙之一。
位于长安城西城,杜荷昨日在接到命令之后,为了确保安全,先行派人调查了弘福寺。
如他所想的一般,弘福寺在长安赫赫有名,寺中主持方丈是长安远近闻名的高僧之一,纳言法师。
说道这个纳言法师,在佛教信徒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他自幼被弃于少林寺,在寺庙长大,与佛有缘,五岁起便学习了小乘和大乘佛教,他十三岁熟读《妙法莲华经》、《维摩诘经》,十五岁就成了远近闻名的高僧,参禅十年,随即云游天下,十年前受到萧瑀邀请,入住弘福寺,次年升任主持。据传纳言佛法倍受称赞,声誉满京师,与销声匿迹正在前往天竺取经的玄奘法师齐名。
玄奘法师失踪之后,纳言即为唐朝佛法最高深的高僧。
此次聚长安所有法师至弘福寺论经礼佛,也是纳言最先提出的,赞助者恰是大唐前宰相萧瑀。
萧瑀崇尚佛教,对于得道高僧非常敬重,多次出资修葺寺庙,也多次请高僧入长安讲佛论道。纳言只是其中之一,在玄奘西行之前,也是因为受到萧瑀的邀请,入住与长安的庄严寺。
佛教在大唐能够日渐兴盛,萧瑀算的上是大功臣之一。
越逼近弘福寺,越能感受信徒的力量。
离法会还有一个时辰,但前往弘福寺的人流已经越来越多。杜荷担心车子进得去,出不来,索性将马车停到弘福寺隔街的小巷中,只有一条街的路程,权当锻炼身体。
杜荷来到车厢门口,说明了用意,他拉开车帘。车内出现了两位风姿卓越的女子,一位是我见犹怜的少妇,另一位是娇媚青春的少女。如今两人以换了一套寻常富家小姐的服饰。虽说衣服难以掩盖两人那娇美的容颜,却也不那么引人瞩目了。
“长乐,小心些……”马车并不高,但出于对妻子的关爱,杜荷依然伸出了手去搀扶。
长乐娇艳一笑,搭着爱郎的手,下了马车。
见此情此景,高阳眼中闪过欣羡之色,也顿足不前了。
“怎么了?”杜荷拉着长乐的手,却见高阳不下马车,一脸古怪。
高阳赌气的伸出了手道:“马车太高,下不来了,扶我一下。”
杜荷眼皮一翻,唬谁呢,他这辆马车是常见的载客马车,比宫里的豪华马车还要矮上一点,豪华马车高阳都能一跃而下,更何况是面前的这辆寻常马车。
长乐笑着给杜荷打了一个眼色,让他将就一下,迁就一下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