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至牧边城,叶鸿灵等人,互相与谷鱼施礼别过,李清宇与谷鱼约好,后日相见,谷鱼独自一人,带着十数匹马,回至怡情小酒馆。
叶鸿灵等人回至住处,重伤之人,需要及时救治,还有其它要务,要与陆臣详谈交接。
次日清晨,第一场春雨,不约而至,潇潇春雨,如烟云飘渺,似万条银丝,淋湿干燥春色,浇灌干枯土地,带来万物生灵,急需的血液,润泽山川大地。
自从洪四叔服下九转灵丹,旧疾已去七七八八,身体一日比一日好,精神状态,改善许多,明显年轻十岁,唯一未变,却是脸部伤疤,依然如初。
今日小雨不停,谷鱼本该出门,变卖马匹,以及一些值钱凡俗之物,却被洪四叔拦住,抢过谷鱼手中马缰绳,以及凡俗之物包裹,洪四叔出门离去。
雨天小酒馆生意,不是很好,谷鱼向陈子航与方月,打过招呼,身背新得长剑,手拿布袋,便独自出门。
城南一处大院,院门上方,一匾额之上,雕刻‘幼善堂’三个大字。
已至院门前的谷鱼,身背特大号布包,左右手各提一个大包,上前数步,用右腿膝盖,顶开幼善堂大门,向院内走去。
走进院落,只见大院中,三十几位年龄不一的孩子们,非常认真,正与一位四十多岁,中年男子练拳。
谷鱼连忙上前数步,向中年男子弯腰施礼,中年男子点头,算是与他见过。
谷鱼又向所有孩子们,伸出舌头,做个鬼脸,孩子们不敢大笑,只能辛苦憋着笑,仍是跟随中年男子,一起认真出拳。
一名妇人,正端盆路过,见谷鱼大包小包,向她走来。
谷鱼又赶紧上前数步,弯腰问好:“张婶好,您中午多做一份饭,我也在这里吃!”
“我们家谷鱼可来了,等婶中午给你做好吃的!”张婶见到谷鱼,脸上笑出花。
“您看这些东西,放哪里好?”谷鱼提着两大包,微微向前,给张婶看。
“光顾与你说话,忘了你提着东西,人一年纪大,脑子就不好使,快随我来!”张婶说完,小跑向厨房而去,谷鱼笑着紧随其后。
八年前,那场官道偶遇,要不是谷鱼与洪四叔,及时出现,救下梁钟等人,张婶与刚出生的陈子航,也在其中。
要不是谷鱼救下娘俩,娘俩早被北晋骑兵斩杀,为了报恩,张婶带着陈子航,便留在怡情小酒馆,跟着做些杂务,之后又来至幼善堂,照顾这些孤儿。
跟着张婶,来至厨房,放下三个大包,谷鱼又从怀中,掏出鼓鼓钱袋子,交与张婶道:“这是下月幼善堂用度,不够再去店里取,您先收好!”
张婶接过钱袋子,很是温柔看着谷鱼,轻声问道:“早晨吃饭没,要没吃饭,婶子给你做去?”
“吃过了,您别麻烦,我去看看先生!”谷鱼说完,转身向厨房外走去。
张婶见其身形消失,方才擦擦有些湿润的眼角,开始打开大包,整理存放东西。
在幼善堂内院,一间书斋内,有许多木凳木桌,书斋靠北头,有一张长桌,和一把椅子,四周皆是书柜。
一位身穿灰色长袍,高大身材老先生,正是幼善堂,教书先生孟融,端坐于木椅上,批改孩子们教业,谷鱼立在下方,规规矩矩站着。
“先生,弟弟妹妹们,最近学业可还好,可有调皮捣蛋,不思学业的?”谷鱼恭恭敬敬问道。
“学业还可以,有几个读书好苗子,调皮捣蛋,那是孩子天性,总体而言,都是好孩子,你最近可在读书?”孟融说完,想起交给谷鱼,那些常读书籍,便询问他。
“学生一直研读,不敢放下!”谷鱼如实回答孟融。
“读书犹如饮食,从容咀嚼,其味必长,大嚼大咀,终不知味也!”孟融耐心叮嘱道。
“先生说的是,学生谨记于心!”谷鱼弯腰施礼。
“下去吧!见过弟弟妹妹们,若无事,再回书斋,旁听便是!”孟融并未抬头,翻着一本书册说道。
“是!”谷鱼回完话,轻轻退出书斋。
同样八年前,怡情小酒馆刚开张时,孟融来至小酒馆,因喝酒酩酊大醉,洪四叔见其不能行走,便抬至内院客房休息。
次日孟融醒来,闲聊之时,叔侄二人才知,他是一位大有学问私塾先生,并无家人,独自一人,闲游至牧边城,暂无事可做。
洪四叔当即恳求孟融留下,教谷鱼读书写字,再三恳求下,孟融便留在牧边城,教导谷鱼。
谷鱼聪慧过人,孟融甚是喜欢,只是谷鱼不思圣贤书,一心只知修行大道,孟融有些恨铁不成钢,平时二人相见,孟融也从不给他好脸色。
洪四叔与谷鱼,开办幼善堂之后,洪四叔陆续带回许多孤儿,又领养一些孤儿,叔侄二人对那些孤儿,如同家人。
孟融见此,便自荐成为幼善堂的私塾先生,未曾想到,还真有几位读书苗子,孟融从此扎根牧边城,再未离开过。
谷鱼来至大院处,见过武师李敬业,闲聊片刻,便与弟弟妹妹们,打闹玩耍,直至书斋钟声响起,方才随同他们,进入书斋听讲。
李敬业是洪四叔,不知从何处请来的武师,传授谷鱼拳法,四十多岁,同样未婚娶,无儿无女,了然一身。
李敬业一身武技,早已踏入武修门槛,以谷鱼现今实力,也要认真应对,方能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