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来的特别快,光秃秃的枝丫上缠绕着五色的霓虹,这样的城市虽不能和上海相比,但在春节也是相当的热闹。
我刚想说要回家,薛问枢却提议,“施莐,我们去学校看看吧?”
“学校?老校区?”
“恩,好久没去了。”他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亮亮的,“走,我们去吧!”
我对老校区总是念着一丝难舍的感情,好像那些陈旧的建筑和孤老的花草,总是能够轻易的让我深陷在种青涩难忘的回忆中,他们有种让我眷恋的味道。
是那种穿着白衬衫蓝裙子的校服,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的岁月,无忧无虑,那时候青春总是美好的,美好到没心没肺的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问。
老校区正在整修,工地还在,可是已经没有施工人员了,我跟薛问枢爬到了初三上课的楼上,爬的气喘吁吁的,那初三二班和三班,已经变成了初二五班和六班。
桌椅都翻新了,黑板报换了一期又一期,靠走廊的窗户关的紧实,可是却挂着一个可爱的小铃铛。
我们那时候的回忆,什么也没留下。
“什么都变了……”我有些遗憾的说。
而薛问枢却笑起来,指着走廊上的栏杆,“没!还没有!你来看看!”
不锈钢的空心栏杆上都是瘪下去的痕迹,好像被什么重物捶打过。
他一边看一边说,“这是旧的,这是新的,哈哈,你知道这些瘪下去的是怎么来的,我们班一个猛男拿头磕的!”
我目瞪口呆。
“所以,施莐,过去的东西还在的,有存在过就一定会有留下的痕迹。”
我们的生命中一定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个的角色。
那个人的面目已经模糊不清,那个人的声音已经遥远难辨,那个人的气息已经烟消云散,可是那个人的一个眼神,那个人的微笑的姿态,曾经和你在倾盆大雨□撑一把雨伞,这样的场景,却刻骨铭心。每个人年少时候的片片樱花雨,注定颓败,却永远盛开在心里。
而我,站在当年初三教室的走廊前,前面空地上耀眼的灯把我们俩的影子拉的长长的,竟然纠叠在一起。
那些错过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虐也是会有的。。先给点甜头。。
薛问枢比江景行没心没肺多了,而且言语行动,更白痴,强烈鄙视他!
第 15 章
快毕业的寒假,真是一场声势浩大的聚会。
当然,民工和流氓齐飞,算是整个同学聚会的特色。
我一向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看到陌生人会不由自主的沉下脸,不说话,只是礼貌的笑笑,而我认人的方式也一向的主观,武断,一旦印象根深蒂固,实在是难以被扭转。
第一眼,电光火石之间,我就会判断,靠近还是疏远。
对薛问枢,第一眼我就控制不住的想靠近。
大概每个人都是有另外一个自己隐藏在灵魂的最深处,与自己平常的样子完全相反,那个陌生的孩子会在热闹鼎沸,快乐甜蜜的时候忽然闪出个影子,他附在耳边悄悄的对你说,“你真的快乐吗?”
此刻,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飘香的麻辣味和熏人的烟草味都没能把我的兴致提到最高,因为我身体里的那个坏孩子在黑暗处悄悄的问我,“施莐,你现在快乐吗?”
我一点都不快乐,我居然还想着八级考试的人文知识,我把“菲兹迪拉德”那家伙写的东西都快忘记的一干二净,我已经背了三遍了,可是除了他的糟糕的American Dream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边的学医的一个男生还在跟班里的女生讨论整容的问题,这位老兄就是学的整形专业,他感叹道,“这两年,凡是事故创伤来整容的越来越少了,全是些要漂亮的小姑娘。”
“我觉得我的下巴长得太丑了,怎么整啊?”
“一般是注射玻尿酸垫下巴了,你把脸侧过来,标准的是鼻头至嘴唇延至下巴前缘成一条直线,下巴较鼻头向后内缩约十度,我看看你的咯。”
“我也要看,帮我也看看。”
看着那群女孩子争先恐后的样子,我就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