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猛的一紧,果然我的料想变成了现实,我低下头去装作整理东西的样子,漫不经心的问,“不清楚,讲托福好的太多了,你要干嘛?”
“哦,我准备去考托福。”薛问枢的声音有些迟疑,不像以往那么干脆,甚至有些试探的意味,“我报了十一月份的托福,要准备一下。”
我还是低着头,“你要出国吗?”
他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先考了再说吧。”
我抬起头看着他,忽然我的心没有任何慌乱和不安,其实我一直知道会有这一天的来临,而他的那个“考完再说”的托辞实在不怎么高明,薛问枢这样的人,走一步是一步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只是我有点庆幸,他至少没有隐瞒我,而是以最委婉的方法跟我表达。
可是结局都一样,委婉和直接又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我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更真切一些,“行啊,那我帮你问问出国部的哪个老师讲的比较好,你是报专项还是全程?”
“全程吧。”
“行,我明天问问。”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搁浅了,只是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僵硬,似乎我们俩都感觉到了,和往常一样吃饭看书上网,但是直到晚上睡觉前两人都很诡异的沉默着。
只是睡觉前薛问枢翻了身亲吻我,动作力道似乎都很小心翼翼,窗户没有关严实,夜风透过缝隙吹来,我觉得有些冷,他似乎觉察到,胳膊搂着我,很巧妙的把我圈在他怀里。
那一刻,我清楚的感觉到,我和薛问枢都隐隐的知道,有些东西在我们之间慢慢的消失,而我们看不见,说不出,更无法挽留。
第二天早上下了课我就到网站上去找教师资料,可是资料上把每个老师都吹的天花乱坠的,于是问了几个老师才选定课程,于是打电话给薛问枢让他来报名,然后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在报名处等他,因为我有两个可以报班优惠的名额,等了一会薛问枢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快,我马上回去还要实验,机器开在那边,数据要出来了。”
“你中饭吃了没?”
“没,忙呢。”
“你们不是放假吗?”
“不实验干嘛,平时机器都有人用,现在好不容易有空缺了,我还不得使劲的用。”
报班缴费一气呵成,薛问枢收了发票,我说,“听课证和书我帮你领,你先回去好了,记得要吃饭啊。”
薛问枢一口气还没喘过来,点了头又急匆匆的出去了,前台小姐很八卦的问,“施老师,你男朋友?”
我想都没想就否决了,“不是,我同学。”
“嘿,可惜,我看你们俩站一起就挺和谐的。”
我朝她笑笑,没说什么,那边搞了一会把听课证和书都准备好递给我,我看了听课证上薛问枢的名字,有些讽刺的笑了。
这算什么,我给他未来铺路,然后给我自己的感情留条死路?
我料想到了结局,却没有想到过程。
刚走上三楼,就听到秦可书和钟宝瑶探了脑袋一起喊我,“来来来,吃月饼。”
跟我们平时玩的不错的同事都在,几盒月饼摊在桌子上谁想吃就去拿,秦可书还泡了茶,我走过去挑了一块豆沙的放在嘴里,轻轻一咬,月饼皮又软又酥,豆沙馅并不是很甜,但是非常细软,像是流沙一样融化在嘴里一般。
有人问,“秦可书,你哪找来那么好吃的月饼?”
“人家送的。”她笑笑,“要吃多吃啊,过了今天就没有了。”
又遭来一阵哄抢,因为下午课快开始了,慢慢的人都散开了,钟宝瑶嘴里咬着一块,手里拿着两块,跟我们支吾半天,秦可书说,“小姐,你要上课就去吧,别张牙舞爪的。”
钟宝瑶一溜烟跑掉了。
秦可书又问我,“你没课了?”
“对啊,马上回去,反正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干。”
她注意到我手上的书,“咦,你要去考托了?你考托犯的着报班啊!?”
“不是我。”
她恍然,“你家男人是吧,他要出国,他出国你怎么办?”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能这样回答,在我们之间都没有任何交谈的情况下,我给不了任何人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看了我一会,摇摇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