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躺下来,抱住他,将脸埋进他的头发里,说:&ldo;不知道还会不会做梦了,我现在跟追剧一样,就挺好奇那个世界的贺南鸢和米夏到底会怎么样的。&rdo;
&ldo;说不定今晚就梦见了。&rdo;
贺南鸢随口一说,我也就随口一听,没放在心上,想不到晚上还真就梦见了。
【&ldo;目前患者已经度过危险期,这两天他应该就会醒了。&rdo;主治医师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青年,忍不住多说了一句,&ldo;家属也不必太过担心,不要到时把自己身体累垮了。&rdo;
米夏强撑起笑脸:&ldo;嗯,多谢您关心,我会注意休息的。&rdo;
查完房后,主治医师带着一众实习医生和护士浩浩荡荡离开了。一时,充斥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内只留下米夏一人。
他坐回病床边的椅子上,握住贺南鸢因为挂水而显得格外冰凉的手,内心不知第几次地感谢老天,感谢它没有残忍地带走他的爱人。
&ldo;医生说,你能救回来,手术这么成功,可以说是奇迹了。&rdo;米夏用另一只手轻抚上贺南鸢的脸颊,持续着这几天一直做的,没事就和对方说说话,&ldo;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下半辈子一定能健健康康,一帆风顺。&rdo;
&ldo;你住院这几天,好多人都来看过你了。舅舅来过了,郭家轩来过了,左勇来过了,厝岩松那些被你帮助过的人也都来过了……&rdo;
当年那些瞧不起贺南鸢出身的老顽固,如今都改了口,说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干部了,等他醒了还要给他送锦旗。
米夏觉得,锦旗不锦旗的不重要,以后多配合贺南鸢的工作才是真,别整的共同富裕跟逼良为娼一样。
&ldo;你什么时候才醒啊?我妈说我都瘦了。&rdo;米夏凑上前,无比眷恋地吻了吻贺南鸢的唇。
由于不能饮水,贺南鸢的唇已经干燥起皮,米夏一点点用舌尖润湿了,心疼得眼眶直犯红。
&ldo;我想好了,以后都留在厝岩松陪你,你在哪儿我在哪儿。我们开个民宿,养一条狗,再养一只猫,春天上山采菌子,夏天去巴兹海看鸟,秋天在家晒柿饼,冬天泡温泉……&rdo;抬起头,米夏注视着双眼紧闭的贺南鸢,一滴眼泪砸到了对方的脸上。
这滴眼泪犹如投向水面的石子,甫一砸下,贺南鸢眼睫就颤动起来,似有苏醒的迹象。
米夏霎时屏气凝神,一切动作都静止了。
艰难地睁开眼,贺南鸢的视线好一会儿才有焦点。首先入眼的,便是眼前青年含泪的面容。
&ldo;怎么……又哭了?&rdo;他还很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的,&ldo;爱哭鬼。&rdo;
米夏眼泪止不住地流,但还是下意识反驳:&ldo;放屁,你才爱哭鬼。&rdo;骂完了,他又开始笑,&ldo;贺南鸢,你这次……你这次真的吓死我了。&rdo;
他边哭边笑,整张脸滑稽至极,贺南鸢却没再笑他。
尽管抖得非常厉害,他仍极力抬起手,替米夏抹去脸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