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声音吵到了好学的孩子,那男孩起身将窗户关紧,廊下的两个男人眼皮抬也未抬,继续下棋。直到有人迈入院落,才齐刷刷站起,朝那人点头问安。
来者不是别个,正是女宿。他对两个懒散的属下略有不满,皱了皱眉,那二人便大气也不敢喘。
他踱着方步推开门,习字的男孩猛地从椅子上跳起,但并不似外面的两个男人那样点头哈腰。
这个男孩子便是徐启。
面对美如天仙的女宿,徐启并不怎么害怕,却又委实惧怕五表哥贺纶,是以在女宿跟前一直尽量减少言语举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女宿淡淡打量徐启一眼,“既然病了为何不好好吃药,难道你忘了郡王的话,别给大人添麻烦,这里就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徐启低下眼皮,“我想我爹。”
“你就是想你娘也得吃药,闲话我不想跟你啰嗦,下不为例。”女宿不客气的拉上门,冷哼一声扬长而去,一路上有不少人偷偷瞄他的脸。
屋子里徐启立时放下手中毛笔,飞快的拐到屏风后,打开其中一只巨大的樟木大箱子,“戴大哥,委屈你了。”
半人高的箱子里坐着个人,慢慢抬起头,露出了戴笙俊俏的侧脸。
这边厢汤媛将两张大面额的银票递给明通。
“大师,你再帮我算一卦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卦,以后再不会拿这个骚扰你。”毕竟是强人所难的事儿,汤媛倍感歉意,双手合十望着明通。
明通端着一碗唐先生赠送的虫子,挠挠头,“啊,这事儿还真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不能说呀,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恐怕你还没靠近老五透露什么,天上就一道闷雷把你劈回老家。”
既然相信明通的能力,自然也就不会怀疑雷劈的力量,且她本人还是被雷劈过来的。汤媛闻言,果然有所触动,“那您之前给我算过的卦还作数吧?”
“啥意思?”
“就是还没失灵,对吧?”
“当然,我的卦象怎会出错?”明通立刻卷起袖子吹。
那就好。汤媛白皙的脸颊渐渐亮了起来,明通说她不会变成寡妇,那么阿蕴就一定不会有事。
如此自我安慰了一番,她才能在家好好的带孩子。
又过了五天,贺纶报平安的书信与京师的讣文同时来到。早已准备多日的郡王府几乎没费什么事就把府里府外打理整齐,挂上白灯笼。
不过那封报平安的书信报的只是贺纶的平安,相反,汤媛这边儿可能要有麻烦。
贺纶叮嘱汤媛将阿蜜的东西收拾好,一旦看见女宿就要立刻跟他走。末了,又请求她把蓉蓉也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