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喝水吗?”顾淮景看了看她眼睛望向的方向,走过去,倒了杯水,水还是温的,然后送到赵安玥面前。
赵安玥看都没看,直接伸手把水杯打翻到地上,上好的水杯瞬间摔裂,里头的水洒了一地,还有些洒到赵安玥的脚上。
房中一声脆响,然后陷入诡异的沉默。
顾淮景的手还保持着递水的姿势,他抿着唇,静静的看着赵安玥,声音如这冬日,暗含警告:“赵安玥。”
赵安玥似乎有点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偷偷抬起头用泪眼朦胧的眼瞄了他一眼,然后又抽泣着哭了,单薄的双肩一抖一抖,泪水掉的汹涌。
顾淮景走近了一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在委屈什么?我给你当了解药,你反倒跟我委屈上了?赵安玥,你以为你成为了我的女人,就可以和我蹬鼻子上脸?”
他话中寒意阵阵,赵安玥连抽泣声都断了一下。
门外听到动静的樱鱼和桃鱼匆匆赶来,但也不敢擅自闯入,只能在门口壮着胆子:“侯爷,夫人,可需要奴婢进来伺候?”
赵安玥听到樱鱼的声音,大着胆子挥掉顾淮景的手,缩着脚朝床里头挪了挪,哭着努力发声:“我要樱鱼给我递水,我不要你。”
可因为昨日下午被顾淮景折腾的哭喊太过,再加上发热,说出来的话嘶哑得顾淮景仔细辨别,也只能大概听清楚赵安玥叫了樱鱼的名字。
门里没有动静,隐隐约约听到赵安玥的哭声,门口的樱鱼很急,朝顾青看了一眼。
顾青迎着樱鱼的视线,苦笑着摇头,然后清了清嗓子:“侯爷,该准备早朝了。”
顾淮景移开视线,不再管赵安玥,淡淡道:“进来罢。”
樱鱼和桃鱼松了一口气,连忙走了进来。
樱鱼看了床上衣裳单薄还在被子外的赵安玥,给顾淮景匆匆行了一礼,就连忙上去:“夫人,您冷不冷,赶紧躺被窝里去,天呐夫人,您在发热!除了发热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顾淮景走出门口,一边听着屋内丫鬟的嘘寒问暖一边对顾青道:“夫人发热,你去找刘大夫看一看。”
顾青一愣,低头恭敬道:“是。”
桃鱼这会在收拾地上的水杯,闻言也猛得站了起来:“夫人,您发热了?我这就去叫刘大夫!”说完后,就跑了出去,被门外留下的顾青拦住了,“我已经派人去请了,你先看看夫人如何罢?”
桃鱼又跑了进来,动作利落的换上屋内炭盆,看着樱鱼给赵安玥喂水。
喝了点水,赵安玥觉得喉咙稍微好了一些,头蹭了蹭枕头,对樱鱼压着声道:“樱鱼,樱鱼,我要母后给我唱摇篮曲。”
樱鱼很认真的听,居然也听懂了大概,一边拍着赵安玥的背,一边低声柔道:“夫人,娘娘在大宴呢,樱鱼给您唱,好不好?”
赵安玥委屈的点点头,闭上眼睛,然后又睡了过去。
她浑身发烫,睡得极其不安慰,噩梦频频。一会儿梦见父皇母后对着她哭,一会梦见七皇子朝她扑过来,她大叫,结果发现扑过来的是顾淮景。
刘大夫过来看过,配了方子,说没什么大碍,好好喝药养着,过几天便好了。
樱鱼和桃鱼,连同旁边直直站着的青兰和绿衣,都松了口气。
杨府,姜佩绮醒来的时候,除了酸软外,倒是没有其他大碍。
杨卫礼看到她醒来,微红了脸,站在床边居然难得有些局促:“佩绮,昨日我……”
姜佩绮的耳尖微红,虽然脸依旧可以板着,她抓着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昨天的事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罢。”
杨卫礼愣了愣,然后笑了笑:“好,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姜佩绮摇了摇头。
杨卫礼又问:“肚子可饿了?你想吃什么,我让下人给你送过来。”
姜佩绮微咬着唇:“不用了,早膳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你还不用去大理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