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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开始找到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方法。我打电话给国有威斯敏斯特银行,告诉他们劳埃德家族银行刚刚拿下一整版的广告,他们是否想和劳埃德家族银行一同登广告?我还强调《学生》将是英国最大的青年杂志。我又打电话给可口可乐公司,告诉他们百事公司刚预定了一个大广告版面,但是反面还是空的;我打电话给《每日电讯报》,问他们想比《每日快报》先还是后做广告。

另外一个伎俩是问一个无伤大雅又难以拒绝的问题:“你是否愿意招聘到最优秀的大学毕业生?”没有任何人事经理说他们要寻找二流人才。“那么我们正出版的杂志恰恰适合你……”

为了避免接线员切断我的电话,我学会了怎样在5分钟内把所有的事情说完。我的语速开始越来越快,越来越有感召力。我很早就变声了,没人会想到他们正和一个站在公用电话亭的15岁小鬼通话。我留下在山姆里·格林的地址,写好成打的信件寄给父母,他们请老朋友伊丽莎白把信打印后寄出。

我的功课越来越差,但却学会如何自己树立信心。如果我再大五六岁,一定会觉得试图替一份由两个才15岁的校园男生主编、尚未面世的杂志招揽广告是无比荒谬的事,但是当时我年纪太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失败。

假期中,我告诉尼克所有关于《学生》的事情,他同样非常兴奋而且愿意帮我们贩卖杂志并尽力找到发行商。虽然尼克知道《学生》实际上是我和乔纳森的创意,但是他同我们一样对杂志的潜力充满信心。我们15岁了,觉得自己可以做任何事情。

1966年4月之前,我丢下一大堆无法通过的课业,更多地投入到《学生》中去,这让教拉丁文和科学的老师们同样松了口气。

我生活中最大的乐趣是写成百上千的广告招商信,再焦虑不安地等待回信,但是,直到1967年4月,我们也仍然离发刊日遥遥无期。我和乔纳森已经筹划了1年的时间,所能登载的只是一些校长和老师的支持信和政客们含混不清的许诺,没有任何广告和新闻材料。我拒绝妥协,在1967年4月27日的家信中,我对在复活节中同家人相处时间太短表示歉意:

过去的4周是一个非常好的假期,我希望你们不要为我不能多呆在家里生气。也许是我不对,但我觉得自己有两个责任:一是对家庭,一是对《学生》杂志。对我而言这不容易,因为任何所做的事情我都想全心全意。我感到自己对《学生》尽了全力,以致无法兼顾其他。我知道想左右兼顾很危险,但我已经决定一直走下去。我现在16岁,但是大多数人16岁时做什么?他们所做的事情都和我两三年所做的事情差不多——晚上兜风,白天鬼混。你们16岁时在做什么?射击、钓鱼、游泳,或者和女孩出去玩,或者帮着打理花园。你们16岁时能否预见到世界今天的样子,你们的未来早就被安排好了,可是今天的世界却要求艰苦卓绝的自我奋斗。

你们认为《学生》是我自我中心的产物,可能吧,但是人一生中做什么不是自我中心的呢?它是我生活的开始,如同当年大学对于你们一样。写这封信也许会让你反感,但是过去两星期这些话一直盘旋在我脑海中,把它写出来也许更好一点。

我很幸运,能同父母像亲密朋友那样自由交谈,他们亲切地回应了这封信,和我保持开诚布公地交流。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很多朋友早已不再相信父母,而我和父母之间从未感到尴尬或者反叛,他们经常鼓励我放手做想做的任何事情,即使他们不赞赏我的项目,也会表达同情和支持。妈妈竭尽所能帮我做《学生》杂志,她给我省吃俭用攒出来的钱,帮我考虑我应该联系的人。有一次当我告诉她我想同大卫·弗罗斯特(英国最著名的电视访谈节目主持人)接触时,她花了好几个星期问遍她所有的朋友,谁能认识大卫·弗罗斯特?

终于我们实现了首次突破:我们收到了第一份广告订单——一张250英镑的支票,而且杰拉尔德·斯伽非(著名漫画、动画家,《大力水手》的作者)同意为我们画卡通并接受采访。《学生》终于从我们脑海中模糊不清的概念变成一份真实的杂志。

另外一件从幻想变成现实的事是“性”。假期里我结识了许多女朋友,最终一次聚会中随着灯光熄灭,所有人都躺在沙发上半梦半醒时,我献出了第一次。

在一次聚会上,我认识一位女孩,我们溜到楼上一个很偏的卧室里。当我们开始做爱时,她不断呻吟,尽力控制呼吸,很显然她有快感,所以我对我的技巧这么好感到非常高兴。我尽情享受,变得同样的兴奋异常,大口大口地喘息,接着我从她身上滚了下来。让我震惊的是,她还在气喘吁吁,当我开始怔怔发呆时,终于意识到她的喘息是另有原因。

“哮喘!”她快透不过气来,惊恐无比地喘息道,“呼吸机!救护车!”

我很高兴我的第一个固定女友十分健康,茹迪是个荷兰“革命者”,在最后一个学期,我邀请她来斯托:她溜入校园,偷偷地在树林中搭起帐篷。在这令人高兴的一星期,我每晚偷偷溜过湖边,来到树林。我们躺在星空下,一边抽大麻,一边谈论我们将改变世界的理想。茹迪疯狂热爱世界政治,她成了《学生》杂志主要的“驻荷兰海外记者”,而且继续写一些有关恐怖分子的有影响的文章。

除了古代历史,我放弃了所有科目,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学生》上,我一心想着尽快离开斯托,去伦敦开始记者生涯。

1967年,我17岁,离开斯托的时候,校长对我的临别赠言是:“祝贺你,布兰森!我想你将来要么进监狱,要么是个百万富翁!”

6个月后,我最后一次收到来自斯托的消息,1968年1月16日,校长写来一封信:“亲爱的布兰森,很高兴看见新闻界对你们首版的好评,创刊号非常吸引人。最诚挚地祝贺你,未来一帆风顺!”

1968年1月,《学生》的创刊。

第二卷

3。商业启蒙(1967…1970)(1)

1967年夏季学期末,乔纳森和我搬入了位于伦敦康纳特广场的他家地下室。我们成功说服著名女演员凡妮莎·里德克雷弗与我们做次访谈。这次访谈是我们的转折点,我们可以用她的名字吸引其他的名人。当名人越来越多,甚至包括艺术家大卫?霍克尼和存在主义哲学家让—保罗?萨特时,要说服广告客户《学生》值得它们登载广告就变得轻而易举。

整个夏天,我和乔纳森都住在地下室里。房间又黑又湿,没什么家具,我们的床是铺在

地板上的床垫。这个地方很快变得十分混乱,扔满了脏咖啡杯和包装纸的碎片。我们经常饿肚子,有时候我们溜上楼搜刮乔纳森父母的冰箱,妈妈偶尔会带着装满食物的大篮子破门而入。

“红十字会的救济来了!”她喊道,“你们两个多久没洗澡了?”

于是我们就在地上狼吞虎咽吃起来。

有一天,她带来了100英镑的现金。妈妈在山姆里?格林附近的路上拾到一根项链,交给了警察局,三个月后仍然无人认领,警察就把项链给了她。她知道我们没钱,所以她来伦敦卖掉项链,将钱给了我们。她的100英镑还清了电话费和邮费,还够我们熬几个月。没有它,我们可能早已破产了。

彼德?布莱克因为设计甲壳虫乐队的《警察热身》专辑封套而名声大震,他为我们的创刊号画了一个学生做封面。纯白底上只有两处红色,一处是标题“学生”,一处是学生打的红领带。除了这幅画,他还同意接受我们的采访,开场白就语出惊人:“没穿衣服的漂亮女孩是最好的作品,而且我对此尤其感兴趣,她和透视或者解剖学一样,会告诉你如何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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