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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2页)

7卖掉我的车;

8出租所有的录音设备;

9尼克把他的股份卖给一家商业银行或者华纳兄弟娱乐公司;

10卖掉“场所”夜总会。

我写信给维珍的全体员工,告诉他们我们必须立刻缩紧裤带:“好消息是伊恩?吉兰的新唱片直接上了排行榜的第3位,坏消息是它只卖出了7万张,刚到去年排行第三唱片销量的一半。由于我们的管理费用保持不便,所以我们的利润减少了一半以上。”

根据尼克计算,维珍将在1980年损失1百万英镑。

“我不能把股份卖给商业银行,”他告诉我,“维珍今年损失1百万,市场份额已经毫无价值。

“但是品牌值多少?”我问。

“维珍?它价值1百万英镑,”他说,“他们认为这个品牌没有任何价值。”

维珍突然陷入严重的麻烦。1980的衰退让我们领略了商海中暴风雨的种种残酷,我们不得不第二次裁员,总共9人,占维珍唱片全世界员工数的16。虽然这个比例比当时其他任何公司裁员的比例都少,但是对我们来说是撕心裂肺般的痛。尼克、西蒙、肯和我花数小时讨论我们怎么办,由于手中没有一个摇滚巨星可以发行一张畅销的唱片,维珍没有可以预见的收入。我们又一次检查了我们的乐队名单,削减了一部分;又不得不放弃大多数我们在牙买加签约的瑞格舞乐队,因为一次军事政变禁止进口所有商品,摧毁了我们的销售。

尼克和西蒙之间越来越紧张,他们争吵维珍应该保留哪只乐队,尼克争辩说维珍应该放弃“人民联盟”乐队,那是一直来自谢菲尔德演奏电子合成乐的年轻乐队。

“除非从我的身上踩过去,”西蒙告诉他。

“但是他们太边缘化了,”尼克分辨道,“我们没钱支撑他们。”

“人民联盟乐队就是我在这做生意的原因,”西蒙一边说一边努力控制怒气。

“你把我在商店省下的钱花光了。”尼克边说边用手指着西蒙的脸。

“瞧这儿,”西蒙举起他的腿,“再也不要把该死的手指在我面前挥来挥去。人民联盟乐队留下!”

我注视着西蒙和尼克为之争斗,明白必须出面干涉。尼克一直是我的主要合作者,最亲密的儿时伙伴,从我们16岁创建《学生》开始一直在一起工作,但是他纠缠于削减和节省花费,诚然我们处于严重麻烦时期。我再次觉得如果我们不能做些引人注目的事(这也意味着花钱),那么我们将永远无法摆脱麻烦。

尼克和西蒙陷入了一个愤怒的僵局,我在他们之间做出公断,让尼克暴怒的是我支持了西蒙,这成为铁三角关系的转折点,一直以来这种关系运行良好。我觉得西蒙在音乐上的鉴赏力是唯一能够把维珍脱出泥潭的东西,没有西蒙找到的新生代的乐队,我们将深陷泥潭。尼克认为我们想补偿损失反而会损失更多,他回到唱片店决定再去挤出点钱来。

在另一次会议上,我们争论一位新的签约乐手,他是起源乐队的鼓手——1980年9月西蒙准备花6万5千英镑以独奏乐手的身份签下菲尔?柯林斯。西蒙极度相信这是一个正确的行动,他勇敢地抵抗尼克扔过来的所有怀疑和批评。我们有机会签下菲尔?柯林斯的原因是我们录音棚业务的扩张,除了在庄园,我们在西伦敦也有了座录音棚,叫它“农村人在城里的住宅”,简称“市内住宅”。在市内住宅,我们用石头建造了第二个录音棚,而不是像平常那样在墙上挖洞来消除所有的回声,我们用很低的价格把它出租。当菲尔?柯林斯准备录制一些独奏作品时,他没钱使用顶级录音棚,所以他预定了石头墙录音棚来代替。

12。“没有任何征兆,成功会不约而至。”(1980…1982)(1)

1980年,我不仅同尼克分开,还几乎到了和琼分手的危险境地。我疯狂地工作,来使维珍的业务顺利进行,琼越来越感到灰心,不管我多晚回家,电话铃都响个不停,每次星期六早上我们醒来时它又会响。一天晚上,我回到家,发现游艇上没人,琼已经走了,她留下一张字条给我:“我怀孕了,我害怕告诉你,我从家里逃走了。如果你想我,就给罗斯家打电话。”

当我看着这张字条,我意识到我的生活改变了,克里斯蒂离开我后,我有无数风流韵事,我喜欢这种变化和自由。自从琼搬进来和我住在一起后,我害怕自己太重视琼,和克里斯蒂的婚姻让我怀疑是否有长久的关系,因此我没有对琼做过同样的承诺。父母也给我压力让我和克里斯蒂和好,即使没有,结婚对象也要是有大学学历、会打网球的女孩,而琼一个条件也没达到。

我记得告诉父母琼已经搬进来和我一起住时,爸妈在湖边钓鱼,一阵沉默,爸爸扔错了钓钩,它落在杂草里面。

“它被扯住了。”他说。

但是当我坐在游艇里拿着琼写的便条,想着我未出生的孩子时,我认识到我真正爱上了她。我已经享受了无数不同的关系,从没有想过后果,我想如果伴侣不强迫的话,许多男人喜欢在生活中没有孩子去四处游荡。我给琼的姐姐罗斯打了电话,冲过去和琼在一起。

琼怀孕6个月后,我在伦敦,琼在苏格兰度假。她在威廉城堡突然患了急性阑尾炎,我直飞苏格兰陪伴她做手术。实际上,她没患阑尾炎,只是有刺痛的卵巢囊肿,但是医生决定顺便割掉她的阑尾。这次手术引起了琼的阵痛,她打了麻药减少痉挛,我们立刻上了救护车设法去因弗内斯苏市找一家更现代化的医院。下雪天穿过苏格兰简直是场噩梦,每一次颠簸都让琼更加痉挛。我们到达时,她痛苦地挣扎,手术的伤痛、痉挛和保不住孩子的绝望交织在一起。

在因弗内斯苏市医院,琼不得不把孩子生下来。因为早产3个月,孩子幸存的机会很小,一个只有4磅重的女婴,按照我克莱尔姑姑的名字给她取名克莱尔。克莱尔难以喂养,医院也没有必需的设备维持她的生命。

虽然克莱尔睁开了她可爱的乳蓝色眼睛,但是4天后就死了。我现在对她的全部记忆就是她的小模样,我们两个不许抱抱或者碰碰她,她短暂的家就是早产儿保育器。她太小了,就只有我的手掌那么大。虽然当她睡着时,我们凝视着她的脸,对她的小手和脸上坚毅的表情大为惊异,但是现在记忆已经模糊了。当我试图回忆克莱尔时,我的头脑一片混乱,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我们房间的铁椅刮着亚麻油地毡,还有护士过来告诉我们克莱尔死去的消息时她的面容。

克莱尔活在她自己世界里,给我们的生活留下了绝望、空虚和爱。虽然她太小了,活的时间也太短,几乎就像从没来过人世间,但是在那个心如刀割的时刻,她让琼和我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我看到在最小的尿布衬托下更加纤细的克莱尔脆弱的身体,看见她是如此的美丽,她就是我们的小孩,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要个小孩。

克莱尔死后,琼和我决定再要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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