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是她多管闲事,自寻了烦恼而已。
&ldo;你怎么了?&rdo;
朱成钧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把脸凑过来,眼神在她面上扫着,两个人这一刻距离极近,展见星忽然发现,他的眼珠颜色要比常人浅一些,只是眉睫墨黑,两相对比之下,才总是显得他神色漠然,好像情绪浅淡。
&ldo;好了,我说实话,我没推他。&rdo;朱成钧嘴角一勾,忽然向她露出一个笑来,&ldo;真的没推,是他想陷害我,自己走到水里去的。要是我推的,他扑通一声栽水里去,秋果他们在外面早听见动静了,你说是不是?&rdo;
展见星松了口气,不觉点了头。
她心里确实对此有负担,她毕竟并没有多了解朱成钧,冲动替他隐瞒了部分事实,如果万一,万一他其实脱不了干系,她这个伪证就真的做下了。
朱成钧摇摇头:&ldo;唉,你这么容易心虚,何必撒谎呢,说实话不就得了。&rdo;
展见星一口气没缓过来,又想瞪他了‐‐她是为了谁才把自己推上的贼船!
朱成钧变得极愿意让步起来:&ldo;好了,我不说话了,让你安静行了吧?&rdo;
展见星就真的得到了安宁,但这同时也意味着无所事事,过半刻钟之后,她就发呆发不下去了,转头一看,朱成钧歪到了椅子里,一脚蹬在她这边的椅腿上稳定住身形,居然就这么打起盹来了。
这才上午,他就睡了?
展见星觉得忍不了,转头看见自己桌上写到一半的大字‐‐还是昨晚留下的,有了主意。
她把椅子往旁边一撤,朱成钧失了平衡,一下睁了眼:&ldo;干嘛?&rdo;
展见星平和地招呼他:&ldo;九爷,别睡了,白天睡多了,晚上该睡不着了。来,我们练字吧。&rdo;
朱成钧满脸的难以置信:&ldo;什么?&rdo;
&ldo;练字。九爷不是要我报恩吗?我教九爷写字好了。&rdo;
朱成钧马上道:&ldo;不要你报了。&rdo;他眼角扫到砚池里,机智地又寻到了借口,&ldo;屋里没水,写不了字。&rdo;
那砚里的残墨经过一夜,已经半干,无法使用了。
&ldo;有的。&rdo;
展见星把朱成钧先前脱掉甩在地上的裤子捡起来,比划了相对干净的一头,一拧,一串细细水流溅进砚池里。
朱成钧:&ldo;……&rdo;
那串水流映在他浅色的眼珠里,他生平头一次,不是懒得说话,而是真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