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侦察小组接力传递和尖兵连居中调配,汉军行军时向前方的哨探可以达到五十里之遥,并且根据情况还可以向四面八方派遣类似的部队,做到以本阵为圆心,半径五十里内的战场遮断。
配合系留热气球升空侦察,完全就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网,在这个范围内汉军的指挥官就像生了千里眼顺风耳,敌人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而敌军的斥候一遇到汉军侦察兵,就在狙击枪下命丧黄泉,他们的指挥官只能成为聋子、瞎子
姜良材指挥着他的老部队,他知道此刻在自己的左翼、右翼至少还有五个尖兵连,撒出去的侦察兵小组总数超过四十,在东南西北各个方向以各自不同的路线来回巡梭,甚至连金刚军参谋长、堂堂帝国陆军中将齐靖远也跑到自己的连队来,承担本应由一名校官侦察参谋来负责的侦察调度任务。
原因很简单,这是御驾亲征
大汉皇帝楚风就在全军本阵当中,正所谓御驾亲征是也,挟君临万邦一统六合之威,统百战余生勇夺熊罴之军,势如山崩海啸,气若长虹贯日,未战便已振奋军心,威震敌胆。
然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越是御驾亲征越要务求万全,连指挥官也层层下压,有陆军总司令陆猛坐镇金刚军军部,上将军长法本也就被“降职”成了参谋长,而原来的参谋长嘛,干脆跑到第一线,亲自调配各尖兵连和侦察小组。
齐靖远的望远镜视野里,十多里外小山包顶的一棵树上,红色旗子上下摇了三摇,又横着挥了两遍,正是情况无异常的信号——他甚至清楚的看见挥旗子的人正是自己小舅子杜元华。
齐靖远笑笑,让随行的侦察参谋把信号发回了本阵,中军处用马车拖着的系留热气球使这种联系变得方便而快捷。
终于,在尖兵连走过半个时辰之后,大队人马到了。
隆隆的马蹄声与行车声打破了多瑙河谷地午后的静谧,千万双皮靴踩踏着大地仿佛激越的鼓点,加上铿锵有力的金属碰撞声,交织成了一首比金色大厅里演奏的任何音乐都更为宏伟华丽的进行曲。
三丈高的金底苍龙旗猎猎飞扬,全军将士都知道那是大汉皇帝御驾亲征的标志,想到战无不胜的皇帝就在军中亲自指挥,他们就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要知道诸葛孔明也不过借东风,大汉皇帝却以日食和天文大潮克敌制胜,泾河对阵,偏能水中生烈火,冰山设伏,万钧积雪克敌兵,实乃神鬼莫测之机,有他在军中,什么样的敌人不能战胜?
带着金龙徽记的马车,诸位将军前遮后拦,皇家卫队的高手们风卷云从,诸位大臣众星捧月,官兵们便知那是大汉皇帝乘坐的马车。
人们都在想:伟大的皇帝,他是像大汉开国群英传说的那样,在战前翻看地图,用深邃的目光把握着战争的脉搏,还是如同老僧入定,静静的思考着国家大事,抑或翻看着大堆大堆的奏章,用朱笔签批,乾纲独断?
都不是,楚风坐在马车上,在决定欧亚大陆历史走向,决定人类命运之空前大决战的前一刻,他舒舒服服的把头枕在雪瑶柔软的腰肢上,吃刚刚剥好的,产自西西里岛的石榴,还惬意的打着嗝儿。
“喂,某人也太不负责了吧,”雪瑶把石榴塞进楚风嘴里,抱怨道:“好歹要出去亮亮相什么的,或者说几句什么话……哼,昏君呀”
雪瑶啐了口,一把将楚风推开,因为在她念念叨叨的时候,这家伙把手从宫装的领口伸进去,捏了捏雪峰顶端的蓓蕾。
楚风倒是皮笑肉不笑的,挠了挠头皮,不紧不慢的道:“恰恰相反,我觉得每次打仗都必须亲自冲在第一线的君主,才是不折不扣的昏君。”
雪瑶没有品出味道来,陈淑桢却是闻言一怔,楚风治军之法与历代迥异,却和暴秦有某些共通之处,刚才那句话也隐约含有深意:被逼到每战都需要亲自去拼命,这位帝王一定是做得差劲儿极了吧
像楚风这样打仗,侦察、后勤、指挥作战,乃至执行军法、医疗卫生都有专门机构负责,在制订大的战略计划和作战方向之后,御驾亲征的楚风的确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而且,通过由圣殿骑士团和犹太人势力建立的情报网,早把维也纳方面神圣同盟的一举一动禀报大汉知晓,从阿尔卑斯山一路过来的西路军,与巴尔干沿多瑙河而上的东路军,联系也始终保持畅通。
“我很羡慕诸葛武侯啊~~”楚风懒洋洋的躺在柔软的波斯绒毯上,悠悠的叹息着。
陈淑桢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好像在那些传说中,你的本事比诸葛孔明还要大呢”
楚风翻了个身,以非常惬意的姿态睡到了陈淑桢弹性惊人的大腿上,嘟嘟囔囔的道:“他会做木偶嘛……连续行军好累啊,让我再睡会儿……到打起来再把我叫醒。”
会做木偶?陈淑桢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这家伙是说待会儿战斗开始他就必须站出去振奋士气,起到御驾亲征的作用,假如有诸葛亮那种可以骗过司马懿的木偶人,他就能继续睡,不再露面了
就连稳重大方的陈淑桢,此时也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不过仔细一想,现在还有什么可做的呢?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