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一张,差点儿就把“我当然想!”这四个字给秃噜了出去。
话都到了嘴边,却被我硬生生地咽回去了一截。
不对。
蒋丽丽不会无缘无故地跟我提股东这事儿。
更不要说,天上掉馅饼这事儿,从来都是骗人的。
我越想越觉得这里头有猫腻,于是很是小心地瞄了瞄蒋丽丽。
她好像很期待我的回答,连坐着的姿势也从之前的正襟危坐改为上半身微微向前倾。
我心头的那份不安,又增加了几分。
蒋丽丽这贼婆娘无利不起早,再加上我刚刚闯了那么大一个祸,她没道理这么向着我。
我十分辛苦地按捺住了心头对钱的渴望。
别到时候钱到手了,小命却没了。
“不用了,咱乡下人,最明白有多大的力气吃多大碗的饭,一万块一个月已经很好了。”
“你说真的?那可是你穷尽这一辈子可能都挣不到的钱,真的不想要?”
我的心依旧在砰砰跳,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还是跟着丽丽姐好好混吧,相信你也不会坑我。”
蒋丽丽有些意兴阑珊地站起身:“希望你牢牢记住今天说过的话,以后别再像今天这样给我丢人。”
“皮给我绷紧点,要是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不会的不会的,今天业务生疏给丽丽姐添麻烦了。”
“最好是这样。”
“还有,那位不是鬼,下次再碰到,你说话最好小心点,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吊死鬼老兄竟然不是鬼?
就他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架式,要说不是鬼,谁信?
还故意扯什么股东,十倍的收益,真拿我当傻子哄呢。
但我不敢质疑蒋丽丽,谁知道这娘们被我怼了会不会小心眼对付我?
送走了蒋丽丽,我感觉到后背上一阵凉嗖嗖的,伸手一摸,全是冷汗。
我正无力地瘫在椅子上,搁桌子上的对讲机突然发出一阵呲里嚓啦的响声,随后,蒋丽丽那淡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有游客在鬼屋里面摔倒了,你去处理一下。”
“上班时间再被我逮到你消极怠工,扣工资一千。”
特奶奶的。
蒋丽丽这个女人比真的鬼还要吓人,无处不在啊!
我抬手抹了把脸,啥都没说,一把抓过对讲机和边上的急救包冲了出去。
第二次进入鬼屋,我死死地拎着那个急救包,一步三挪地往前走。
走进那个正厅走廊时,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没看到那个吊死鬼老兄跳下来。
我又尝试着走了两步,发现真的一切风平浪静之后,这才加快了速度迅速地通过了走廊。
那个摔倒的游客就在正厅后头的一个小偏厅里,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扶到外头的石头上坐着了。
右侧小腿外侧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划出了一个大血口子,暗黑色的血正不断地往外涌。
血液颜色泛黑,这是中了毒的标志,我暗暗吃了一惊。
也不知道这倒霉催的家伙之前碰到了什么。
我打开急救箱,从里面扯出一根绷带就往伤口上面部位一扎,随后又取出一柄小刀在那燃烧的酒精灯上消了消毒。
正准备往那伤口上划拉出一个更大一点的口子,好让毒血流得更快一点,却被人一巴掌扇在了手背上。
那手劲很大,就挨那么一下,我的手背就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