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 将瑾裕炸得头昏脑涨 那一晚他不是一直睡在自己的寝居吗?他微微闭眼 一些残破的片段忽然涌上心头
一片雾气蒙蒙中 她的泪 她的挣扎 她的无助 都一一在脑中模模糊糊的闪现各种残缺的记忆碎片飘忽着 旋转着 却日渐的清晰起来
他怎么会冤枉她冤枉的这么离谱情绪好似在这一瞬间崩溃 瑾裕发丝凌乱 双目 形如疯癫
他一下冲过去将帘幕撤下 伸手死死搂住芳菲嬴弱不堪的身子 她的身子是那样冷 那样冰 好似一块千年的寒潭将他的心都冻结了
芳儿 他喃喃叫着她的名字 颤抖的解开外衫 将她冰凉的身子揽进怀里 紧紧地 好似要将她揉入他的骨血中他试图给她温暖他的手握着她的手 按压着她的虎口 将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进她体内
琉瑾裕你松手 芳菲面如死灰 她无法容忍他再次的不信任如果唤作以前 她或许会嘲弄一笑 可是现在 当他们已经完完全全确认了自己的心思 他居然还可以这样不相信她?
芳儿你不要这样 此时此刻 他还沉浸在痛失孩儿的痛苦之中 一种难言的悲怆情感 纠缠着疯狂着
我的心已经死了 早在他让她替魅儿试药的那一刻起 便已经死了
你若敢死 我便是下十八层炼狱也要将你抓回来 他狠狠的在她耳畔不甘的宣誓着
这一刻他才知道 他不能没有她即便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他
长久被压抑的情感 一旦决了堤 就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势不可挡 来势凶猛 这一刻 他只愿自己能代她承受她的痛楚 可是 他除了眼睁睁看她受苦外 什么也不能做
他的真气在芳菲的体内 他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还好 她还会颤抖 她还能颤抖可是 却是疼得颤抖 一想到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内心便好似有千万把刀片在凌迟着他的心
芳儿 孩子没了 会再有的但你不能有事 他在她耳畔轻哄着||网
而此时的芳菲却因为药力的作用而只想睡觉 刚刚那产婆在她身上施针之后便觉得身体困乏 全身无力那个大夫说孩子还健在是在安稳她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困乏感涌上心头 她闭上眼睛 甚至感到了身体上漂的感觉
可是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嘶哑的咆哮着 疯狂而炽烈好像在威胁她休想逃离 无论是天涯海角 他都一定会将她讨回来
然而渐渐的 那声音却由威胁的咆哮转为了悲伤的哀求 如同雨点打落在脸颊 是那般的滚烫 叫她的心尖也莫名的跟着一颤
可是 若不是他 他们的孩子又怎么会胎死腹中?她冷冷一笑 日防夜防 每天防着魅儿和其他的女人将主意打在自己这未出世的孩子上 却是万万想不到 她防错了人
眼前这个男人 孩子的父亲 确是亲手将他扼杀在摇篮里的人
宝宝 是妈咪对不起你 错付了身 是错付了心
一波痛楚过去 芳菲痛苦的睁开双眸 看着眼前这张憔悴的脸溢满了浓浓而又深切的痛苦
她冷冷一笑 淡漠的瞥过头去 伸手将他的胸膛推开 不想却被他抓在手中又按向了胸膛
她的淡漠与疏远狠狠的刺痛了他 哪怕这一刻 她能开口骂他或者是打他 都好比现在这样 让他的心里万般的难受
瑾裕内心内绞痛 忽然将手臂横到芳菲面前 温柔地说道: 芳儿 你咬我你有多疼 便让我和你一样疼
被内心的痛折磨的芳菲听到他的话 双眸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狠狠张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狠狠的咬 她恨他是他让她的宝宝胎死腹中 让她的宝宝来不及见到这个世界
唇齿间早已经充斥着一派猩红的味道 但是她仍旧不管不顾的咬着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着她的痛苦
那殷红的血顺着唇角流淌而下 冷汗顺着脸颊 蜿蜒而落
瑾裕的眉狠狠皱着 却是一动也不动 任芳菲咬着他 他感到了疼痛 可是那上面的痛远远不及他心上痛来的万分之一
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是紧紧搂着芳菲的腰身 仿佛只要一松开 她便会化成沫飘走了
矗立在一侧的刘墨心如刀绞 趴在小环的肩头 泪水横飞 是她让他们的爱情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她是罪人
大夫面色凝重的看着chuang塌上的两人 双拳不由握紧 那女子痛苦的模样深深刺痛了他掌心被一处温暖包裹住 他侧眼觑向旁边的产婆 眉宇暗皱
空气无形之中被一种悲凉的气氛笼罩着 消散不开 那种压抑的气氛已经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能从瑾裕悲凄的神情里 看到了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如今的他 分明已经肝肠寸断 痛不欲生她们不懂 他们两个明明深爱着对方 却为何会走到如今的天地
情之一物 难道非要如此波折 如此伤人吗?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蓦的 芳菲松开了布满瑾裕鲜血的嘴 指着门外大嚷道
王爷 您还是暂时避一下病人需要静养 大夫适时的遂道
瑾裕痛苦的看着芳菲 见她决绝的闭目 心口方佛破了一个大洞 恍惚间意识到 他们之间难道真的不能挽回了吗?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 向着门外走去然而他却并没有走远 而是来到了芳菲平时做针线的小屋看着屋子里摆放的布匹 心里一阵揪痛 她的芳儿手是那么巧 绣出来的东西活灵活现 仿佛有生命一般 但是她自己却被他折磨的不成了人样 生机全无
双眼不经意间瞟到桌上躺着的袖箭时 他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