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了,毕竟教师的工作相对稳定,虽说工资待遇很低,但至少有些保证。除非你嫁个大款儿,否则还是继续吃粉笔末吧。”李薇说到这儿,拍拍晓萱的肩,“你知道学校的女人们第一比的是什么吗?”
“什么?”
“就是谁的爱人有本事有钱。”
“哼!”晓萱轻蔑的冷笑。
“你别不在意,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李薇说到这儿,有点沮丧,“唉,我们是没机会了,晓萱,你年轻漂亮,看你的了!”
看着李薇那认真劲儿,晓萱哭笑不得。
下班时,李薇一副先知先觉的神情,告诉她别的年级组的老师已经在打听她以小犯上,触犯众怒的新闻了。
晓萱只有张口结舌了,心底无比郁闷。
天宇听了她的一通宣泄,没有安慰她,反倒笑了出来,说:“这件事情,你处理得可不好。”
晓萱并不服气,挑了眉立了眼,问:“我怎么处理的不好了?”
天宇仍带着笑,又凑近些。晓萱还是本能地将身子往后倚了倚。
“他们那样口不留德,肯定是不对,可你那样正面还击又能怎样?是让她们醒悟了还是知错了?都没有!只是把你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晓萱皱了眉头,捋了一缕头发,不停地用手指拨弄着,说:“那难道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
天宇点点头,说:“我比你早几年踏入社会,对很多现实问题了解得深些,说实话,人无完人,也谈不上大奸大恶,能不害人,但求自保就是了。至于背后议论别人?那真算不得什么,有些人还当那是一种消遣呢。”
晓萱有些惊讶这个她丝毫没放在眼里的男人的言论。往前探了探身,直勾勾地瞪着他。
天宇倒不好意思了,傻傻地摸了摸头。
晓萱突然又冲他夸张地挤挤鼻子,说:“你以为我白痴呀?我全懂,只是该怎样做要看我的心情了。但有一点,缺德的事情坚决不做。”
的确,晓萱做事大多凭心情。
但那时的天宇并不了解,他以为她对他也有了好感,才会与他畅谈心事,才会痛快的给了他呼机号码,岂不知他不过是她想畅谈心事时恰巧出现的一个人罢了。
天宇对晓萱的爱更像是一种本能,即使她浑身长满了刺儿,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哪怕被刺伤全身!
转天是周末,天宇一大早鼓足了勇气拨了她的传呼机。很快,晓萱竟回了电话,也爽快地答应了去游乐场游玩的邀请。
天宇激动不已。
他们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从最童趣的旋转木马,到最要求眼力的激光打靶,再到最刺激的过山车。
晓萱要玩激流勇进,天宇忙拦阻说:“天气这么冷了,弄一身水会感冒的。”
“哇!”晓萱惊叹,拍了拍他的肩,赞许道,“说的是呀,没想到你还真细心。”
说完她又冲向了丛林鼠。
天宇却半晌没缓过劲儿,左肩膀一时不愿意动一下,似乎一动就会抖掉她手掌落下时的亲密感觉。
“快来呀。”直到她连伸手带召唤,他才忙跑过去。到了入口处,晓萱像是恳求又似命令地说,“余天宇,你必须和我坐一个位子,我从来不敢一个人坐,总觉得太空,会被甩出去。”
天宇立刻憨憨的笑了,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他又结巴了,说:“好,没——没——没问题。”
晓萱“扑哧”笑出声,心想这样的男人再温和体贴,也只能是个哥们儿,是个玩伴儿。倘若成了爱人,想听一句我爱你,非得等上半个小时。
就这样,天宇坐到了晓萱的身后。
启动前,她又叮嘱说:“你可保护好我,别让我飞出去。”
他点头,微笑。
启动了,丛林鼠沿着轨道迅速滑行。秋风与丛林鼠飞驰的呼呼声交杂,竟有些凛冽。她大叫,他则紧紧地从背后拦住她,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晓萱并未多想,对于她,那不过是一种人为的保护措施;而对于天宇,却是个刻骨铭心的记忆。
当他们荡舟湖面的时候,竟下起雨,船儿飘摇在湖中心,轻轻的细雨在微风中迷离,散落湖面,形成雾一样的水气。小船周围宛若清爽怡人的仙境。
晓萱悠闲地迎着细雨微风,展露青春笑脸,她是那么飘逸又是那么逍遥。她是天宇眼中的仙子。
天宇愣愣地望着她,眼前有些模糊,只有她明丽的笑容是清晰的,而她的眉眼却吻合着他从少年起对女人的想象。
晓萱突然整张脸倏地移近他,又准确迅速地在与他的脸相距一尺左右时停下,问:“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