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身子可好些了?”
肖折釉在盛令洪的床边坐下。
盛令洪打着哆嗦说:“身子尚可,本宫就是有些发冷。”
肖折釉伸出手来,用手背摸了摸盛令洪的额头,缓缓轻声说:“公主虽然身子发冷,可是额头怎么这么烫?”
盛令洪愣了一下,她很艰难地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滚烫滚烫的。
盛令洪心里忽然有点慌。
“秀娥!翠娥!快去给本宫找个大夫过来!要好大夫!”
盛令洪急忙大声喊。
翠娥和秀娥站在那儿没动。
盛令洪急了:“你们还杵在这儿干嘛?还不赶快去!”
肖折釉几不可见的轻笑了一下,替翠娥和秀娥说:“公主,如今我们藏身在这里,若是去找大夫恐怕是要暴露身份的。要不然公主……你先忍一忍?”
“对对对……”翠娥急忙把话接过来,“公主,奴婢再去给您抱一床被子,然后再给您拿个暖手炉、暖脚炉放在被子里给您暖着。”
“还有热汤!奴婢给您去再熬一锅热汤喝。”
秀娥也说,“眼下的确不是找大夫的时候,若是一旦遇见巡逻的官兵,那岂不是会找到这里来?到时候又要被抓回去了……”
盛令洪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你们去准备吧。本宫先忍一忍,不行的话明日再去请大夫过……”
盛令洪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感觉到腹中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之感,好像有一只手猛地穿入她的腹中,握住她的五官不断地撕扯。
“啊——”盛令洪痛苦地大喊一声。
“公主!”
翠娥和秀娥急忙迎到床边去。
盛令洪整个人佝偻起来,明明浑身发冷,却整个身子开始排水一样往外冒汗。她一张嘴,一大口黑色的血吐出来。
“还、还不快、快……去、去给本宫找、找……大夫……”盛令洪使出了绝大部分的力气,费力说出这话。
翠娥和秀娥站在床边,谁也没动。
盛令洪下半身藏在被子里,上半身探出来,头朝着床边的方向耷拉着。她发颤的手死死地抓着床沿儿。
等了半晌没有声音,盛令洪艰难地抬头看向秀娥和翠娥。
“你、你们两个还、还在……磨蹭什么!”
盛令洪用尽力气,哑着嗓子尖声质问。
翠娥和秀娥一直低着头,她们两个向后退了两步,慢慢跪下来。
盛令洪因为疼痛而发红的眼睛茫然不解又震惊地望着翠娥和秀娥。
肖折釉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她弯下腰擦了擦盛令洪嘴角的血迹,问:“五姐,这种被身边最信任的人下毒的滋味不好受吧?”
“嗯?”
肖折釉的腰又弯下去几分,凑近盛令洪发红的眼睛。
与盛令洪发红发黑的眼睛相比,肖折釉的眼中是滔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