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
“孙媳谨记。”
肖折釉又从侍女手中接过茶水分别递给霍丰岚和沈禾仪,喊了父亲和母亲。霍丰岚和沈禾仪皆给了红包。霍丰岚没多说什么,沈禾仪倒是将肖折釉拉起来,说了些“举案齐眉,夫妻和睦”的吉利话。
肖折釉对霍府的人也都不陌生,只不过如果身份不同了,依次改了口。她先是喊了长辈,又和平辈见过。然后晚一辈的又来给她行礼。肖折釉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依次送给府里的几位少爷和姑娘。
倒也不是霍家所有人都过来了,霍文慧就没有来。她头脸伤着,包着厚厚的纱布,如今卧床休养,根本下不来床。
肖折釉知道她不会来,不过她也给霍文慧准备了礼物。她将礼物交给霍文丽,让霍文丽带给霍文慧。
三奶奶用帕子掩着嘴,轻声笑了一下。带着丝丝缕缕嘲讽的意味。
肖折釉垂了一下眼睛,只当做没听见,反正从她选择站起来的那一刻,她就明白有些不好听的闲话是要跟着她一辈子的。
原本在肖折釉敬茶时,一直以晚辈身份立在一旁陪着的霍玄走上前去,一掀衣摆,在太师椅里坐下。
“折釉,到这里来。”
霍玄道。
肖折釉有些惊讶地抬头望着他,然后才走到霍玄身边的太师椅里坐下。作为敬茶新妇,她坐在这里有些不合规矩。可既然是霍玄发了话,肖折釉也没有违背他的意思。
屋子里的各房主子和奴仆眼中也有着一闪而过的诧异或是不赞同。
霍玄忽然说:“去把霍文慧喊来,还有鲁家那三个孩子。”
孙姨娘脸色变了一瞬,急忙说:“二爷,文慧那孩子伤得那么重,恐是来不得……”
霍玄还未开口。
沈禾仪猛地一拍桌子,厉声说:“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姐姐……”孙姨娘一惊,看了霍丰岚一眼,“妾只是……”
“张妈妈,掌嘴。”
沈禾仪轻飘飘地看她一眼,又不屑地转过脸。孙姨娘夺了打理大房的权利,无所谓。孙姨娘夺走了霍丰岚,无所谓。可是只一点,只要是和霍玄有一丁点关系的事情,沈禾仪不会有半分的退让。
“老爷……”孙姨娘求助似地看向霍丰岚。
霍丰岚皱了皱眉,呵斥一句:“还嫌丢人不够吗?退下去!”
“慢着。”
沈禾仪叫住疾步往外走的孙姨娘,“我说,掌嘴。”
“禾仪……”霍丰岚望着沈禾仪,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张妈妈走到孙姨娘身前,屈膝行了一礼,道一句“得罪了”,然后就是十个巴掌落下去。打完以后,张妈妈再次屈膝行了一礼,然后规矩地走到老太太身后站着。眉眼之间没有半分的波澜变化,好像刚刚掌掴的人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下人罢了。
孙姨娘红着脸,也红着眼睛。她不敢再说一句话,也不敢再有停留,低着头疾步退下去。
看见孙姨娘被这么对待,原本气势还很高涨的三奶奶立刻萎了下去。
霍文慧很快被带了过来,她来之前,三奶奶已经派贴身丫鬟告诉她不要闹脾气,要尽量乖巧些。可是霍文慧心里有气又有恨。她知道自己的这张脸彻底被毁了,怎么可能乖巧得起来。所以她一进屋,就抽抽搭搭哭起来。
三奶奶急忙起身,把霍文慧搂在怀里,红着眼睛怨恨地看着霍玄,问:“文慧已经过来了,不知道二哥想做什么?”
“跪下给你二伯母磕十个头认错。”
霍玄的声音平淡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