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道:“先前可难说!”
韦慕岚道:“求求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凤姑道:“我也得敢哪,瞧你倔得那个样儿?人家还没说一句话你转身就要走,怪谁?
都怪我自己死皮赖脸的,好象除了你我这辈子就没人好嫁,嫁不出去了……”
韦慕岚低声下气地哀求了,伊人情万斛,心痴感人.他要再招人生气,惹人伤心,他就是天下第—等无情无义人,他道:“凤妹妹,能放手时便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难道……
你要我双膝落地下跪……”
凤姑道:“男儿膝下有金,跪不得!”
韦慕岚一横心,一咬牙:“凤妹妹,我不惜那膝下金,但求得凤妹妹你心平气和,展颜一笑,好妹妹我这里跪……”
凤姑突然跺了脚:“你敢,给我站好,你两腿敢弯一弯,瞧我这辈子还理你!”
韦慕岚没动,该是没敢动,他望了望手中鞋,不,该说是凤姑那颗赤红赤红的痴心,道,“凤妹妹,谢谢你!”
“稀罕。”凤姑道:“谁要你谢来着,只要你别嫌我就行了!”
“不,凤妹妹!”韦慕岚道:“我只有感激,我这辈子穿它到底,我往哪儿它跟着哪儿,我在哪儿它也在哪儿……”
凤姑娇羞而喜悦地白了他一眼,道:“傻子,不是铁鞋,穿破了呢?”
韦慕岚道:“我宁愿露出脚指头!”
凤姑“噗哧”一声笑了:“贫嘴!”
嗔归嗔,脸上是甜的,心里也是甜的。
韦慕岚松一口气,略以沉默,道:“说真的,凤妹妹,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
凤姑道:“说你傻你就傻,难道你养伤的时候,是穿着鞋躺在床上的吗,人家不会趁那时候换一双鞋底?”
韦慕岚一阵激动,情不自禁腾出一只手握上了姑娘的那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一只玉手:
“凤妹妹,我打心里头感激,我想凤妹妹眼红,她没动,没有挣扎抽手的意思,一丝儿也没有,她只微微地垂下那颗乌云螓首:“难道你的感激有的是从心里头的,有的不是?”
韦慕岚道:“凤妹妹,我——”
“别说了,我知道!”
凤姑说了这么一句,韦慕岚闭上了嘴,她也没再说话,凤姑慧心,韦慕岚也不傻,且让无言胜有言,一切溶在温柔甜蜜中——那两只手儿。
好半天,才听凤姑轻轻说道:“松开我,坐下,我还有话问你。”
韦慕岚很听话地照做了。
他坐定,凤姑迟疑了一下,开了口:“我希望听你几句话,只几句,要你心里头的……”
韦慕岚道:“凤妹妹,只要是对你,我每一句话都是心里的!”
就在这一刹那间,凤姑的神情变得有点凝重,脸上没有笑容,严肃地开口说道:“我提两个人……”
韦慕岚一怔,道:“提两个人,谁?”
凤姑道:“白玉堂的女儿跟那个不知羞的……”
韦慕岚呆了一呆,道:“何伯告诉你了?”
凤姑点了点头,道:“这种事爹当然要告诉我,不该吗?”
韦慕岚道:“我没说不该,只是这时候凤妹妹你提这两个……”
凤姑道:“我以为我不说你也该明白。”
韦慕岚正色说道:“凤妹妹,我糊涂!”
凤姑道:“真不明白?”
韦慕岚道:“我以为在这时候凤妹妹不该提这两个。”
凤姑道:“那么你以为什么时候才是该提的时候?”
韦慕岚道:“凤妹妹,根本就没有该提的时候!”
凤姑微一摇头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