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没做过坏事?”王鹏不以为然,“他答应帮你去找你爸爸,就是好人了?”
陈娟愣了愣,反问:“那王杨做过什么坏事么?”
这个问题对于王鹏来讲。很难回答。因为他只是见到了通缉令,而那份通缉令上对于通缉王杨的原因只有一条:叛国。
“叛国?叛国为什么他还在国内?”陈娟的词锋咄咄逼人,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村姑应有的无知。
实际上,叛国这种罪名是除了反革命罪之外另外一个欲加之罪的法门。当然,现在取消反革命罪另设危害国家安全罪之后,那么叛国自然也就成了刑法上地对于国家公务人员的一刀良药。“谁知道他为什么没跑。”王鹏耸了耸肩,“他原来跟咱们一样是特务。而现在脱离了组织,自然要通缉他叛国。”
这时候王杨反倒笑了起来:“叛国?一个特务大队8个人集体叛国?王栋那眼看要结婚的主,也叛国?我们有毛病啊……”
王鹏对于前辈还是比较有敬意的,至少没打断他的话。但赵利刚就没这么客气了,满脸的冷笑:“谁知道你们大队是怎么会子事情。我刚一回到本部就听说你们杀了三个大队的18个同事,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怎么知道!”王杨提起旧事来同样是一肚子火气,“老子和老毛子刚干了场架,结果回来时候还没到国境线就被人埋伏,要不是刘同彤拉了我一把,现在老子就躺在帕米尔的不知道哪条沟里当冰人了!”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我就知道你们8个混蛋在帕米尔杀了18个同事!”赵利刚两眼瞪得溜圆看着王杨。“这个你否认么?”
王杨摇了摇头:“不否认。”
“不否认就好。”赵利刚却在关键时刻又把话头收住了,开始讨论别地事情,“王鹏,你这个小妹妹,打算怎么处理?”
这话听着,就不对。“什么叫怎么处理啊。”王鹏拍了拍陈娟瑟瑟发抖的肩膀,“你看你们把人家小姑娘吓得。”他伸长脖子凑到陈娟的身后说,“我们急着要回京城去,要不然这样,你和李鹏同志去处理你父亲的事情。然后过一两天你把你们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然后来京城找我们,可以么?”
陈娟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又看着李鹏:“可是。我爸爸把镇长的车给撞了……”
“一个小小地镇长而已。”李鹏是西江国安分局稽查处的副处长。虽然和镇长是平级待遇,但在权力上镇长可远不如国安。
“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李鹏把车拐上高速路,继续说,“我出面调停一下,让镇上赔你爸爸几千块钱把事情了结了就是了。”
陈娟看着一帮人把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说的一文不值,有些傻眼了。
“要不是你们走地急,咱哥儿几个晚上一定要好好喝一顿的,可惜了。”李鹏拍了拍方向盘,把车速提高到200左右,“咱们可正是对口单位,你们业务指导局正应该对我们这些地方分局多加指导才是。”
“岂敢岂敢。”王鹏摇了摇头苦笑起来,“我们也就是在业指局挂了个名号,实际上我对我们局真正的业务是一窍不通。”
“特务么。”李鹏倒是什么都知道,哈哈一声长笑,“我知道你们是归军委管的,不过大家都是穿着这么身衣服,也是同事了。”他指了指前方不远的高速路下口,说,“前面就是机场了,今天晚上8点半的飞机,现在时间还早,无论如何也要让我们西江分局这边请个客吃一顿便饭吧?”
赵利刚跟王鹏合计了一下之后,点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
机场周围的饭店还是不少地,只不过这一行人从车上下来之后就开始引人注目:头里走着一个手铐脚镣满戴全活的,后面一个人用枪还顶着他脑袋,然后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前后的照顾保证周围三米之内不能有闲杂人等。
最后就是一个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便衣警察的主儿,以及一个哆哆嗦嗦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小村姑。
“先生几位?”穿着一身旗袍的迎宾服务员倒是很客气,不过眼神止不住的总往王鹏手里的那把枪上瞟,说话的底气就开始发虚,“请问,有预定么?”
“没有预定,有单间么?”这时候就该李鹏出场了,“给我们一个单间。”
“先生请跟我上二楼。”服务员又看了一眼王鹏手里地枪,身上抖了抖往前走,“我们这里单间的最低消费是600元……”
“这是1000块钱。”李鹏站在单间门口把钱塞给服务员,“看着给我们上,最少12个菜。去吧。”
5个人,12个菜?服务员一头雾水,不过两三分钟之后又进来了5个人之后,才知道这12个菜都是给谁吃。
今天西江国安分局出了两辆车6个人来接应王鹏他们,现在正好在单间里凑成一桌。
正在酒酣耳热的时候,王鹏的心灵枷锁冷不丁又开始闪烁了。
这让他觉得很奇怪:这东西不是坏了么?怎么现在又好了?
“也许是某些零件松动了,但大部分功能应该还能用。”赵利刚这顿饭只顾盯着在那吃饭吃菜地王杨了,倒还真没留意到王鹏手腕上地动静,歪着脸看着那一闪一灭的黄灯,问,“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