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上苍带走了他的记忆,却换给他如此精致无双的容貌……
“你……要带我去哪?”
“开房!”
这里是酒店,当然是有房间的。上官言抱着韩书烟一路进了电梯,一路踩着鼓点般焦躁的心跳,一路洒满她赤诚如初的血滴……
***
唐笙找到顾海礁的时候,他正靠在顾浅茵的墓碑后面。手里捏着酒,脸上的泪痕被山风吹干了一层又一层。
就如唐笙所料,带走爱女照片地顾海礁,除了墓园,该是无处可去。
“姨夫……”唐笙蹲下身来,靠近他。用一块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那被风尘屠戮过地脸颊。
“茵茵……”顾海礁浑浊的眸子亮了亮,粗糙的大手渐渐落在唐笙的脸上。
“姨夫,我是阿笙……”唐笙握住顾海礁的手,想要用掌心地温度捂暖他的寒颤。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在里面加了泪水。
“你是茵茵,你没有泪痣……我认得出来,你是茵茵……”顾海礁像个孩子一样不讲道理,眼泪再次纵横了沧桑和绝望。
“姨夫,你忘了么?我的泪痣已经点掉了。那时候老奶奶重病,想在临终前看一眼茵茵姐……于是我……”唐笙抽了抽鼻翼,强颜欢挑的唇角。
“对,”顾海礁喃喃自语,“对,你是阿笙。我的茵茵已经死了……被人害死了……”
“姨夫,你真的愿意相信,她是被人害死的么?”唐笙凝望着顾海礁的双眼,认真而清晰地说,“她那么善良,那么可爱,没有人会忍心想要害死她的。对么?
姨夫,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只是太想找到那个罪魁祸,让他为你这么多年的痛苦分担掉应有的代价。可是,我们不能冤枉了无辜的人。那样,跟报复社会宣泄绝望有什么区别呢?茵茵姐在天之灵,也不会得到快慰的。
我……已经找到证据和证人了。请您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害死茵茵姐的真正凶手的——”
“顾……顾先生……”看到唐笙给自己使眼色,毛丽丽怯生生地走上来,“太太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真的!我三年前就跟在太太身边了,她……她经常絮叨说,说顾家小姐不在了,也不知道少爷在国外伤不伤心。我知道她不喜欢顾家小姐,但她是真心疼爱少爷啊。而且,如果这事真的是她干的,她又怎么敢总是挂在嘴上呢?
还有那二十万汇款,是因为她被电信诈骗给坑了。根本就没有直接打给那个什么肇事者。顾先生,您一定要相信太太啊。她本性是个很善良的人,当初把我从外面捡回来,都当自己女儿一样疼,她怎么可能杀害顾小姐呢!”
唐笙又把一些文案资料出示给顾海礁看,一遍又一遍陈述着更加合理地解释。
终于,顾海礁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所以,你们是想告诉我,那个姓陶的侦探不是很专业,赵宜楠不是杀害浅茵地真正凶手?可是我已经——”
“姨夫,公司的事您不要太往心里去。上官言那里已经去跟白卓寒解释了,相信他一定可以理解您的。只要真相大白,大家不要再有嫌隙才好。海山日化的股票,圣光会想办法救市的。
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姨妈还在家等您,她都快急死了。”
顾海礁站起身,撑了撑几乎麻木了的腿:“阿笙,我们直接去白老先生地寿宴吧。无论如何,这事我得当面跟白卓寒解释一下。”
“那也好。”唐笙点点头。
***
和月饭店楼上套房内,上官言上手就去解韩书烟的衬衫纽扣。
“你……出去,我自己……”
“你少矫情,我没兴趣看男人身上多育出来地两坨东西!”上官言把温水盆端到床头柜上,将打湿地毛巾擦拭着韩书烟额头上地冷汗。
打开女人的衣衫,怵目惊心的刀伤就这样暴露在眼前。上官言的眼眶有点紧,但旋即就强迫自己硬着头皮转回脸。
他用镊子挑开韩书烟胡乱裹扎的纱布。
“这么深的伤口,你都不去医院缝针?”
韩书烟没有回答。
她只比上官言他们早回来几个小时而已,能简单处理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限了。
“我先帮你简单消毒一下,忍着点。”上官言用一条干毛巾卷了卷,伸到韩书烟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