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剑死死架住长剑,使其不得动弹。行刑弟子大声喝到:“清极宗的,你们!”
“我看你们谁敢!”老十七高喝,“闹事者要砍断受害者的腿,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医馆主人出来当和事佬:“诸位消消气,消消气。正好这摊子就在旁边那条街的街角。我们不妨问问路人们,这事儿的原委是怎么回事。”
三人依旧架着剑,寸步不让。证人如流水般被一个个请入医馆内。
证人十二人,竟然没有一人敢说真话!
分明是连暄和人置气,故意打翻小贩铜锅趁威风。可这十二人不是沉默不语,就是与连家沆瀣一气。事发之时众弟子偏偏又都在温家屋宅里,未能亲眼目睹外界事态发展。
只有一个小女孩支支吾吾,被恐吓了半晌,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让我来问问她。”宁明昧忽然道。
宁明昧蹲下,将小女孩乱掉的鬓发拨到脑后,几句话下来,小女孩竟然哭着道:“是那个哥哥……是那个哥哥用剑掀翻铜锅的!”
气氛一时冷凝。连家几人看着小女孩,如恶虎要吞食她。叶雨霏不着痕迹地将小女孩挡在身后,她道:“现在你们可以放人了吧?”
“他伤了连暄哥哥的腿,今天我偏不让他离开这里!”连晓高声道,“连城连家千年传承,没有人能欺负连家人!”
“唰唰”,是一阵剑出鞘的声音。两边一时剑拔弩张。段璎忽然开口道:“我是段王府的人,我看谁敢在段王府的嫡出子孙面前杀人?”
旁边老十七一怔。他
一直知道身世是段璎心中隐痛,段璎恨不得自己从此不姓段。可此刻她为了给一个小贩解围,竟然端出自己的身世来压人。
旁边姜幼蓉也开口了:“我是晏城姜家人。区区连家,我看谁敢?!”
叶雨霏也道:“清河叶家。”
清极宗几个出自有名有姓的大家族的弟子竟然纷纷报上自己的家族名来,只为了一个陌生小贩的安危。一时风声皆寂。此刻,连父忽然站了出来,沉声道:“够了!”
“今天之事,是暄儿年少气盛,暄儿命该如此罢了。”连父说,“事已至此,又何必牵扯到无辜之人的性命?让他走了就是。”
小贩如蒙大赦,逃出去了。
宁明昧动了动手指,老五会意,悄悄随着小贩一同离开了。
这向阳城是不能呆了。今天小贩就得离开此处,免得后续被打击。
“宁峰主。”连父又转向宁明昧,“今日之事,多谢宁峰主出手相助!若没有宁峰主,吾儿命休矣。”
宁明昧道:“少年人年少气盛嘛,可以理解。”
不远处,连城月原本有些轻微摇摆的心,此刻又被放了下来。
宁明昧一句话将此事盖棺定论为“连暄的年少气盛与运气不好”。这从某个角度上来说……
“是否意味着,他并不打算揭穿我的把戏呢?”
宁明昧到底是没有发现他的阴谋,还是不打算揭穿他的把戏?连城月在椅子上辗转反侧,虽然维持着忍耐疼痛的镇定面具,心里此刻已经是翻江倒海。
他多想单独和宁明昧谈谈啊!
“而且我看出来,宁峰主有求于人。”连城月忽然来了一句,“他大概是想进凌风派看看。”
戒灵:“……这也让你看出来了?”
今天他这小子的精神,似乎不太正常。
连城月:“宁峰主不爱和无关紧要的人说太多话。”
戒灵:“是这样吗?”
宁明昧和连家人客套完之后。连家人又去看连暄,要将他带回凌风派治疗。而宁明昧此刻也转身,要向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