囗囗囗李大嘴,哈哈儿,和杜杀正在开山,突见屠娇娇和白开心两人飞掠而回,就像是被鬼追著似的。最奇怪的是,屠娇娇背上还扛著个人。李大嘴他们立刻全都停住了手,迎了上去。
哈哈儿目光转处,失声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恶赌鬼到了,哈哈,久违久违。”
李大嘴大笑道:“恶赌鬼,多年不见,怎地一见面你就爬到屠娇娇身上去了?难道你这赌鬼已变成了色鬼了么?”
杜杀却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屠娇娇先不答话,却将轩辕三光重重往地上一掼,这一掼,便将他穴道全都解了开来。他人还末站起,已大笑道:“原来你们这些龟儿子全都到这里来了,龟山上有了你们这么多龟儿子,倒实的名副其实。”
白开心哈哈一笑,道:“屠娇娇莫名其妙的点了你七。八处穴道,又像条狗似的将你掼在地上,你不找她拚命,反而开起玩笑来了,嘿嘿,看来你这人真在是好欺负得很。”
轩辕三光生性豪爽,骤然见到这许多老朋友,已将别的事全都忘了,但此刻被白开心挑拨了几句,他立刻又火冒三丈,跳起来指著屠娇娇的鼻子道:“我问你,你这不男不女的龟儿子为什么要点老子的穴道,难道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么?”
屠娇娇道;。“我问你,你方才冲出去是不是想去通风报讯,叫燕南天莫要上江别鹤父子的当。”
。“燕南天”这三个字说出,李大嘴。哈哈儿。杜杀全都耸然失色,好像连站都站不稳了。
杜杀失声道;。“燕南天?”
李大嘴道:“难道他……他的病已好了么?”
屠娇娇道:“他非但病已好了,而且功夫彷佛此以前更强,我见到他的人时,还没有认出他来,但见他露了一手功夫后,就知道必是燕南天无疑,因为除了燕南天之外,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有那么高的武功。”
哈哈儿牙齿打战,非但再也笑不出来,连话也说不出了。
白开心抢著道;。“他已被江别鹤父子骗走,但恶赌鬼却想将他找回来。”
这句话还末说完,李大嘴;杜杀。哈哈儿已将轩辕三光团团围住,三个人具是咬牙切齿,满面凶光。杜杀瞪著他一字字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轩辕三光别的人不怕,但对杜杀却也有三分畏惧,此刻见到他杀机毕露,显见一伸手就要杀人,轩辕三光心里也不觉有些发毛,勉强笑道:“老子不过是想要他将江别鹤父子宰了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老子难道还会要燕南天来找你们的麻烦不成?”
白开心笑道;。“我问你,你若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一见到我们就跑呢?”
轩辕三光脸色变了变,道;。“这……这个……”白开心拍手笑道:“你说呀?你怎地说不出话来了?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轩辕三光跳了起来,吼道;。“老子又没有掘你祖坟,你龟儿子为什么找老子麻烦。”
白开心知道目的已达,无论轩辕三光怎么骂,他都不开腔了。李大嘴。哈哈儿果然俱是满面怒容,杜杀更是面笼寒霜,厉声道:“你方才是不是一见他们就跑。”
轩辕三光道:“我,格老子,不错,我是跑了。”轩辕三光挺起了胸膛,大声道:“只因老子已将你们的钱都输光了!”这句话说出来,大家又吃了一惊。
哈哈儿抢著道:“我们的钱了什么钱?”
轩辕三光道:“你们都知道老子是恶赌鬼,却不知老子虽喜欢嬴钱,也喜欢输钱,只要有钱输,实在比赢钱更过瘾,尤其是输给那些没有钱的小赌鬼,看到他们赢钱后那种欢天喜地的模样,那其中的乐趣,你们这些龟儿子只怕永远也想像不到。”他歇了口气,接著又道:“前几个月我替一个朋友将一票银子送回去给江南的大富翁段合肥,虽然因此得罪了江别鹤父子,却跟段合肥斗了半个月蟋蟀,赢了他几十万,我手头有了赌本,就想送出去一些了。”
李大嘴冷笑道:“想不到你这恶赌鬼倒实是劫富济贫的侠盗。”
轩辕三光道:“但是老子越是想输,那银子就偏偏跟老子作对,总是输不出去。有一天我正在一家菜馆里喝茶,旁边居然有人赌起骰子来了,我一看正中下怀,就和那些龟儿子赌了起来。”
李大嘴道:“你又嬴了?”
轩辕三光笑道;。“该当那些龟儿子走运,老子的赌运恰巧在那里走光了,别人掷出个四点,老子都赶不上,竟一连输了几天几夜。”
白开心忽然插嘴道;。“输得好。”
轩辕三光道:“那家茶馆在一条小巷子里,老子输了三天后,那巷子里老老少少都嬴了老子不少,只有个糟老头子,虽然每天都到这茶馆里来喝茶,每天都看到老子输,却硬是不动心,硬是不肯下场来赌一手。”
他笑了笑,接著道:“他越不肯赌,老子就越找他赌,别人都说这老头子非但不赌钱,而且不抽烟,不喝酒,是个漂标准准的木头人,大家都叫他李老实,还说只要我能引得这李老实跟我赌钱,他们每天就跟我磕一头。”
屠娇娇瞟了李大嘴一眼,笑道;。“想不到李家门里还有这么样的老好人,难得难得。”
轩辕三光道:“那条巷子里还有个屠寡妇,据说县里已快替她立贞节牌坊了,她虽在巷口摆了个小摊子,但十年来来往往,就没有人看到她笑过,她家里也没有别的人,只有著一条狗,替她看守门户。”
李大嘴大笑道:“想不到屠家门里居然还有人肯守寡,难得难得,只不过可惜她还是养了一条狗,……哈哈,狗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说话。”
轩辕三光道;。“赌到第四天,我还剩下三万两银子,我就将银子全都堆到李老实面前,我说我只要说一个字,就能令那屠寡妇笑起来,再说一个字,就能叫她打我一个耳光,我问李老实信不信?”
哈哈儿忍不住问道:“他信不信?”轩辕三光道:“屠寡妇从来不笑的,男女授受不亲,寡妇更不能打男人的耳光,李老实自然不信,于是我就跟他打赌,我若输了,就将剩下的银子全都给他,我若瀛了,只要他再陪我赌十把骰子。他望著面前的银子,足足望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还是跟我赌了,他虽然老实,但老实人见到送上门来的银子,也舍不得不要的,只因每个人都认定我这场赌实是有输无嬴,连半分机会都没有。”
哈哈儿道:“但你却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