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这次处罚先搁下,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在年内找到宗主需要的线索,既往不咎!记住,我不是宗主,也不会一直这样宽待你!”
“是,属下明白!”黑衣人怯怯地回答道。
白衣男子斜睨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梨花木梳把玩,“宗主托我带话来,说夫人甚是想念,过不了多久,李家也许就要搬到京城了,到时候你可要多回去见见夫人。”
“是,属下谨记!主上,早些休息,属下这就告退!”
白衣男子点头示意,黑衣人慌忙磕头离去。
西楼匍匐在屋顶上,看着屋内走出一黑衣人,暗暗心惊,这就是那下毒之人,潜藏李家日久,没想到这广合班里还有和她接头之人,当务之急还是先看看她的真面目才是。
想到会有人对李家,甚至佑安不利,西楼也顾不得许多,悄悄跟上了那黑衣人。
跟了半晌,就见那黑衣人在李园里七弯八绕,不知要去向何处。西楼纳闷,她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现我了?
黑衣人走了半刻钟。来到李园深处地磐石林。寻了处荒废地院落。推门进去。
西楼后脚跟进。看见小楼坐落在院子地南角。借着微弱地月光。隐隐看见屋顶瓦舍青苔。门柱红漆脱落。显然是早已废弃。很久没人打理。
二楼一间屋子里忽然亮起了灯。西楼绕到楼侧。踏着侧壁。凌空飞上了屋顶。足尖轻点两步。在亮灯处停下。向下一翻。挂在了廊内地屋梁上。透过破损地窗纱望向屋内。
室内摆放着几件家私用具。雕花床。圆木桌。漆木橱。古朴陈旧。却不染尘埃。想来有人经常擦拭。西楼不禁犯疑。这李园怎么还有这么处地方。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
黑衣人似乎没有察觉到被人跟踪。翻开床板。取出暗格夹层内地红漆木盒搁在桌上。西楼静静地注视着屋里地动静。心里十分好奇。她如此小心谨慎。这里面放地是什么重要地东西。还要隐藏在这秘密地地方?
黑衣人打开盒子。拿出了里面地东西。却是本书。从西楼这个角度。刚刚好看见书册地封面。蓝色暗沉。边角有些卷曲。一看就是年代久远。隐隐看见上面写着《昭德册》。
西楼默念,楚昭德是昭明的开国之君,这《昭德册》不会是他的人物志吗?神秘人为何会对此书如此重视?
黑衣人翻看了一阵,又放下,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金策,金策?这哪里是传说中的金策啊?翻了数遍,一点儿龙锁钥的线索都没有?”
西楼一头雾水,听不明白她口中的金策、龙锁钥都是什么?只是明白了这两件东西必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秘密,而这人藏在李家,肯定是为了那什么龙锁钥而来。
正在西楼暗自揣测时,屋里的黑衣人收拾了书册,然后褪了夜行衣,换上了一套丫鬟的衣裳。西楼心惊,她也是丫鬟,会是哪个院子的人?
西楼不敢松懈,她的注意力都放在那神秘人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
西楼眼睛直盯着屋内,就等着神秘人脱下面具看个究竟。黑衣人背过身,摘下面具,脸要转向她的一刻,西楼忽然感到一阵疾风带着什么东西正向自己飞来,越来越近,慌忙间跳下了房梁躲闪,可暗器还是扫过右胳膊处的衣袖,才扎进了梁上。
“谁?”屋内的人惊叫一声,顺手抄起面具戴上,转身开门。
西楼听见门响,赶忙跃下楼去,施展轻功翻过院墙,没想到竟出了李园。她不敢停留片刻,直奔远处的山路逃跑。
后面有人紧追,怎么甩都甩不掉,西楼的心怦怦直跳,一向以轻功卓越自诩的她,也不禁有些着慌,来人怎会如此厉害。行至岔路,她也来不及思索,随便捡了一条奔去。
走着走着,西楼愈觉得不对劲,眼皮有些沉重,眼前的山路也歪歪斜斜,她沿着山路而上,眼看就到了山顶,就要无路可走。
西楼昏昏沉沉的,觉得右臂有些痛痒,手一抹,才现已经出血,原来刚才已经受伤,看来拿暗器上啐了毒。
走到山顶,她实在支持不住,倒了下来,不消一刻,便有人追了上来。
“找到了!”神秘人对旁边的男子说道,“是不是就地处理掉?主上。”
她抬眼望着来人,白衣黑,看不清脸,另一个正是刚才的神秘人,依旧带着面具。
西楼知道今日是看不到她的脸了,也许还要命丧于此了。想到父母没找到,和李佑安再也见不上一面,不禁留恋此生,有太多的遗憾。这样走了,再重生一次,走过奈何桥,忘却今世种种,会不会不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