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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游学鲁国

第二章  游学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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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的始封之君是周公旦的儿子伯禽。周公旦是周武王之弟,他帮助武王灭商之后,又率军东征,战功赫赫,周武王死后,周成王(武王之子)将殷氏六族和旧奄国之地分封给了他的儿子伯禽,国号曰鲁。鲁国的疆域不大,属于偏小的诸侯国,但是在几百年的风云变幻中,世袭之君勤于国政,所以国势一直比较稳定,虽然在公元前五世纪曾一度出现季、孟、叔三氏不听号令,三分公室,但鲁定公听用孔子之策,定计“堕三都”(毁掉三家自筑的城池),使国家权力很快又归于统一。之后,孔子施政,立纲陈纪,教之礼义,养其廉耻,使民俗民风进一步改变,国家进一步强盛。史载是时鲁国之风貌说:市中鬻羔豚者,不饰虚价;男女行路,分别左右;路遇有失物,耻非己有,无肯拾取者;四方之客,一入鲁境,皆有常供,不使缺乏,宾至如归。国人歌之曰:“衮衣章甫,来适我所,章甫衮衣,惠我无私。”

在此后近百年的时间里,由于鲁国始终坚持施行孔子的治国主张,他国不敢小视。一个小国,能在诸侯纷争的年代站稳脚根,是了不起的奇绩,因此天下诸多有志之士来鲁国游学,求取治国安邦之道。曲阜是鲁国的都城,是鲁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学宫最多,开办学馆的夫子有孔子的弟子,也有孔子弟子的弟子。吴起经过一番认真的走访、比较,最后投师在曾申门下。

曾申的父亲曾参是孔子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后来开办学宫,蜚声学坛。曾参去世后,曾申传承父业,学宫规模愈来愈大,为曲阜之首。学宫座北面南,门前两株粗大挺拔的松树,给人以奋发向上的精神力量。走进学宫大门,是一个宽阔洁净的大庭院,再往前,有一狭长的水池,时在冬日,池水结起一层清莹剔透的冰凌,透过冰层,可以清晰地看到静浮于冰下的鱼群。水池上面,铺设着三座拱形石砌小桥,中间一座稍宽,是国君视学时行走的地方,师徒只能走两边的小桥。过了小桥再往前,是一座宽敞明亮的殿堂,殿堂正中供奉着孔子的坐姿画像,每天早晨,弟子们在这里集中参拜。在殿堂两侧,分别为明伦堂和礼乐堂,明伦堂用于授学,礼乐堂用于学习器乐和礼仪。殿堂的后面又是一个庭院,有房数间,弟子们就食宿在这里。

吴起入学听曾申讲的第一课是《大学》的开篇。《大学》是曾参花费毕生精力而著成的书,曾申自然要把父亲的书做为他授学的重要内容,是时的曾申虽说已是年逾花甲,但声音高亢宏亮,抑、扬、顿、挫极富感情,他开口讲道: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吴起在家乡的时候,先后就读过两家学馆,但他学到的只是一般的常用知识和简单算学,对《大学》一书,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今天他听着曾申在台上讲授,言辞是那么精练,逻辑是那么严密,道理是那么深刻,那么富于哲理,让他婉如走在茫茫的黑夜眼前突然亮起一盏明灯,顿觉一片光明,心胸豁然开朗。他不知道这位老夫子的肚子里到底装有多少学问,更为自己来到鲁国投师在如此一位饱学博识的老夫子门下欣喜不已。

吴起天资聪敏,有极好的悟性,加上他求知如饥似渴,刻苦认真,进步非常之快,尽管他是半路插班,仍然很快便成为众弟子中的佼佼者,深得曾申的赏识,常笑捻着胡须向人夸耀:“吾有徒吴起,足矣!”

与吴起同在曾申门下读书的弟子中,有一个名唤曹颉的学生,曹颉是鲁国名将曹刿的后代,曹刿原为东平乡庶民,但通晓兵事,鲁庄公十年齐师犯鲁,上大夫施伯荐曹刿为将,曹刿战齐于长勺,大获全胜,名震天下,曹刿因其战功显赫荫及子孙,除曹颉之父因早逝没有入朝做官之外,曹氏几代都位列朝班。曹颉年长吴起两岁,早吴起三年入曾申学宫,他有着和吴起同样过人的睿智,在吴起没有入学宫之前,众弟子无人可与之为匹。但曾申并不喜欢他,其原因,一是他太高傲,自以为是名门之后,自我优越感太强;二是他为人嫉妒,心术不正。不过做为先生,他不能在他的弟子中去讲说哪一个人的短处。弟子们一心扑在学业上,彼此谁也顾不上在谁的品性上去留意观察,所以曹颉的心术一直不被人们所查觉,吴起更是始终把他视为好朋友,尊他为师兄。

实事求是地说,吴起也的的确确得到过曹颉的许多帮助,他刚入学宫的时候,曹颉热情地向他讲说当地的风土民情;吴起新到曲阜水土不服,身上生出许多水痘,曹颉弄来草药为他疗治;吴起的衣被,也都是曹颉争着取回家让家奴为其拆洗。曹颉如此善待吴起,其实完完全全出于他的私心,他是一个雄心勃勃的人,他自信凭借他的才智,加之有祖上的功勋,日后定可以做上鲁国的卿相,他要在同窗弟子中尽可能多的结交朋友,以备将来为他所用。也正是由于他有着这样的心态,决定了他只能居人之上而不能居他人之下的品性。他容不得任何超过他的人,谁若是超过了他,他便挖空心思算计谁,破坏人家的学业,让人家落于他之后。但他有一套常人难以做到的本领,喜怒不形于色,行事狡诈诡秘,决不会被人觉察。吴起后来最被曾申赏识,因此也就成了他首选的算计对象,只要曾申夸奖吴起一次,他便乘吴起用饭时不备,往吴起的菜食里放一次泻药,让吴起泻得几天不能进明伦堂听课。最严重的一次是在《聚贤楼》,曹颉以喜得贵子之名宴请吴起,二人正对饮之间,吴起听到楼外有人呼唤自己,于是起身走到窗前与楼下人答话,曹颉趁机把泻药加进了吴起的酒觞,由于曹颉加进的药量过大,把吴起泻得差点儿送掉性命,半个多月不能听曾申授课。吴起之所以对曹颉用同样的手段一次又一次算计自己而不生丝毫怀疑,是因为每在这个时候曹颉都要一天几次跑进他的房里,又是斟水,又是问病,就象一个慈祥的兄长关爱小弟弟,让你看不出半点可疑的理由,吴起一直认为是自己的肠胃出了毛病,对曹颉从心里始终抱以感激之情。

斗转星移,一晃过去了六个春秋。

一天,曾申把吴起唤来他的书室,笑捻着花白的胡须道:

“你入本师学馆,已是六年光景了吧!”

吴起深施一礼,道:“回恩师,弟子受恩师教诲整是六年。”

曾申喜爱地望着他:“六个年头,你还不曾回过故里,本师就准你一月假日,回乡省母,你看如何?”

吴起自入学馆,还不曾看到这位曾夫子对哪一个弟子主动地提出过让其回乡省亲,如今老夫子的格外开恩,让他浑身顿时涌起一股热流,他兴奋,激动,高兴得不能自已。但高兴之后,他的脑海里对回不回故里,又产生了强烈的斗争。自从他离开卫国,除了同母亲有书信往来,韩车还曾经两次来过曲阜,第一次是在他投师曾夫子学门不久,韩车告诉他,已经在葭密把他的母亲安顿停妥;第二次是在去年春天,韩车说他娶了妻室,为了照顾他的母亲,遵从父母之命带着妻子也搬到了葭密,就同他的母亲住在一处,衣食无缺,要他专一学业,不必挂牵。虽然如此,吴起仍是时时刻刻思挂着母亲,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飞到母亲身边,哪怕是见上刻时的一面,说上一句话也行。可每当这个时候,他便又想到曾夫子对众弟子们讲说的一个故事。曾夫子说他父亲有一个名唤乐羊的弟子,是晋国毂邱人,入进学宫不到一年便托辞回返故乡,家里正在织布的妻子见他这么快就回来,很是纳闷,问他学成了没有,他回答说尚未学成,是因为太思念妻子才请假回来看看。其妻一听,取过剪刀将布机上的丝线全部剪断。乐羊惊惑不解,问妻子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其妻道:“学成而后可行,犹如帛成而后可衣,你如今学尚未成,中道而归,于这机丝之断又有何异?”妻子的话让乐羊大受感悟,他连夜赶回,此后一连七年再没回家。乐羊学成后,回到晋国做了中大夫。吴起心里明白,曾夫子向弟子们在课堂之上讲说这个故事,决不单单是为了夸耀父亲门下出高徒,他的用心是要他的门下弟子们专一学业,立定学不成决不半途而归的决心。所以每当吴起一想起这个故事,请假返乡省母之念便压了下去。现在虽说是曾夫子主动提出来让他回乡省母,可他一想自己尚未学成,是断不能回去的。于是又施一礼道:

“恩师关爱,弟子不胜感激。只是弟子离家之时,曾对家母发下誓言,不为卿相,绝不归家与母亲相见。弟子……”

“且住。”曾申打断他,侧起耳朵,“你适才说什么?”

吴起:“回恩师。弟子离家之时,曾对家母发下誓言,不为卿相,不回乡与家母相见。”

“咄咄怪事!”曾申刷地变了脸色,“他人可誓,岂可与母亲发誓?昔时郑庄公誓母:‘不及黄泉,无以相见’,为世人所耻笑,你何以也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君子者,以孝为先,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一则以喜,一则以惧’,你何以不知?岁月流逝,父母之年虽则增寿,然父母之体亦在逐年衰老,难料何时突发变故,岂可与父母发下如此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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