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这才扭了首,不再朝越王宫方向而望。四辆车辇,数十名护卫匆匆护夫差而行。
响道,日。
王孙骆一行人正行着时,一名军卒喊:“大人,快看!”
夫差回头一望,见队后方向已有一溜黄尘正疾速卷来。
王孙骆大惊:“公子,一定是勾践的追兵,快走啊!”
“行人大人,不用惊慌!即使是追兵,夫差也能挡住它,你们且先走!”夫差说着自车舆上跳下,竟换了马,然后昂立于道。
王孙骆哪里敢先走,只好命护卫们保护公子。
来人并不多,当先一骑已将数十名护卫甩在身后。渐渐地便看清,此人正是勾践。当两匹马挨近时,勾践与夫差四目厉对,如剑刃般撞击在一起。
勾践先开了口:“就这么走了吗?”
夫差:“难道你还想送我?”
勾践:“竟连个招呼都不打,你失礼了。为何走得如此匆忙?”
夫差:“你为越王已成定局,你再不用自刎而谢立誓之罪。”
勾践:“所以你想回去争王位了?”
夫差:“不错!”
“好。”勾践说着自怀里掏出那把匕首扔给夫差,“没什么可送给你的,此剑可是我自国土上磨出来的,锋利得很,也许可助你争王一用。”
夫差拔出匕首一瞧:“好,将一把大剑磨成匕首,也就是你勾践有这种耐心!不错,我收下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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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允常驾薨(7)
勾践:“争王位可是很不容易,望你也有我一样的耐心,切不可半途而废!”
夫差冷笑道:“你尽管放心,我再来你的王城,一定不会是自刎而谢罪!”
勾践:“那好,我等着你!不过你记住,你不仅欠了我王妹的性命,你还羞辱了我国!”
“不管谁欠谁的,还是你托曳庸捎给我的那句话,你我在战场上来分高下吧。告辞!”夫差说着,拨转马首即行。
勾践却仍伫立着,一直到夫差一行不见了影子。
吴越边境,黄昏。
当夫差一行驰近时,公孙雄已率一队军卒在等待着。公孙雄命人推出一辆囚车,对夫差揖手道:“公子,对不住了,伍相国命本将将你囚禁。”
夫差:“我又犯了何罪?”
公孙雄:“公子请原谅,公孙雄不知。”
夫差一脸郁愤地跳下了马,不得不进囚车……
允常寝宫,夜。
勾践见寝宫冷冷清清,连丧仪也没有,勃然变色喊:“人呢?”闻声已有侍人奔至,大跪于地,不敢吱声。勾践指着寝宫问,“为何如此冷清?!”
“太……太子,小的们不敢。”侍人抖颤着道。
“将宫里所有人都给我叫来为先王守灵!”勾践扔下话后转身即行。
越王殿,夜。
大殿的门关着,因而大殿更显暗而宁静,几乎没有光亮。偶有兵刃擦出的响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旋……
监国太子位上有人,他十分平静地端坐着。此人是勾践,他似乎是在思索,又似乎什么都不想,他仿佛是一个累极了的人,只想坐而休息。但他仍不得不想起往事:季菀自刎、废他太子位的丹书、公子稽会脖子上喷涌着鲜血……
苦成速入,道:“太子,请!”
勾践这才起身步出大殿。
宫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