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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道你为老朽好,可近十年来,老朽深受良心谴责,日夜不宁,如不释怀,自无法潜心修炼。你放心,玄明之仇,老朽定当让他双倍报还。”乌程侯道:“你乃武学奇才,若非心中魁安,时念疚事,这十年足以让你打败玄明,独霸武林了。”顿了顿续道:“沧桑变故,世事难料,但愿十年后,天石不能复出江湖,否则别说是你,便是合我二人之力,亦不是对手。”黑衣人一怔,急忙取出当日在邺城抢下的宝图道:“乌老二,这女娲图果真玄妙,老朽无法窥出玄机,你来看看这幅图。”乌程侯接过女娲图,白眉一锁,惊道:“你怎么有这幅图?”黑衣人一怔道:“苻坚当日攻克邺城,在燕王府中寻得,便挂图邀天下豪杰共研玄机时,被老朽抢下。”乌程侯自言自语道:“燕王府怎么会有这幅图?”急忙向下一翻,目光锁在红印之上,细瞧片刻,面色舒缓,将图收起笑道:“这图是假的。”黑衣人急忙接过道:“什么,怎么会是假的,你见过真图。”乌程侯道:“此图乃蜀山王正一所绘,其印独一无二,“说着指着图上的红印续道:这红印一看就是仿上去的,”黑衣人问道:“乌老二你怎么知道这是仿上去的,莫非见过真图”乌程侯道:“若然不信可去蜀山取一画卷,一比落款红印,便知为假,至于真图、、、”说到此时,停了下来。

黑衣人急忙问道:“至于真图怎么了?乌老二你说啊。”乌程侯面色凝重,吸了口气道:“四十五年前,老夫潜入蜀山太平门,盗取出了女娲图,送给了心爱之人。”黑衣人道:“谁啊?”乌程侯凄声道:“碧螺岛碧螺仙子。”黑衣人一惊道:“怪不得每年七月七日,你就独处一室发愣,想必是想起了心上人。”乌程侯道:“老夫是在七月七日,鹊桥汇之时,驾舟南去,落脚七星岛的,如今算来已四十年之久了,转眼青丝白发,我二人都老了。这也是老夫认识你后第一次踏足中土。”黑衣人道:“这图既然是假的,留它何用?”两手对拍,内力所激,登时化为粉末,纷纷扬扬,久舞空中,盘旋不下。乌程侯道:“这个秘密只有你知我知,你可别去碧螺岛盗取,否则别怪老夫辣手无情。”黑衣人道:“乌老二,你这是何话?老朽岂会盗你情人之物,传将出去,老朽岂不名望扫地?”

且说玄明、云焕笙正自等待,一只信鸽突然间落在窗台,玄明伸手抓过,取下书函,正是慕容垂所写,待看到诸葛天生死未卜时,不禁倍感凄沧泪下如雨,云焕笙甚觉魁安,便道:“云某愧对诸葛掌门。”玄明继续往下看,看到黑衣人、乌程侯打闹邺城,带走诸葛天尸体这一节时,不禁全身一震,深深倒吸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莫非他回来了?不可能啊?”云焕笙满头雾水,不知其意,急忙问道:“谁会来了?诸葛掌门么?”玄明面色惨白一言不发,将书函递了出去。云焕笙接信之际,瞧到玄明手微微颤抖,不由心下凛然,玄明乃武林泰斗北辰,功力浑厚,定力非凡,极大变故,亦能不动声色,此即何以会这般慌乱失常,莫非遇到非常之事了?云焕笙心中一今,一颗心也微微砰跳,瞧向书函,看到“乌程侯”三字时,不禁啊的叫了出来,书函脱手落在了地上。

云焕笙道:“想不到四十年后,他会重返中原。”玄明黯然道:“乌程侯心胸狭窄,争强好胜,极记仇怨,只怕是来向贫道下战书的。”云焕笙道:“莫非他会因与碧螺仙子,与道兄为难。”玄明长吁口气道:“多半如此,当年贫道一时猜疑,不料师傅信以为真,迁怒二人,才致使鸳鸯去,连珠散。”云焕笙道:“乌程侯醉心武学,好强争胜,极迷武功心法,紫暝神功玄妙至极,或许真是他盗取了。”玄明叹口气道:“到也罢,没盗也罢。总之我们我兄妹三人弄到这步田地,都怪贫道当年一时疑心所致,怪不得他人。既来之则安之,他己回归中土,贫道便坦然处之,待他大驾了。”玄明当日服了吴伯普的内息丹,功力提前回复,这时已然恢复了七八成之多。云焕笙道:“再过两日便满七日之期,道兄功力又提早恢复,我们便先入邺城探路,再救群胸。”主意定下,二人便驱马向邺城奔去。

三清观中,黑衣人、乌程侯盘膝打坐,吐纳回神,旁边一声咳嗽,二人不由一喜,急忙起身俯了过去,但见诸葛天悠悠转醒,双眼微微睁开,二人对瞧一眼,向着诸葛天道:“你终于醒了。”诸葛天迷迷糊糊,于二人面貌看不大清晰,向四周瞧了瞧,见是座破庙,便问道:“这里就是地狱么?”乌程侯笑道:“是啊,这里就是地狱。”诸葛天一怔,道:“原来我真的死了,这地狱怎么这般杂乱?”乌程侯刚欲再说,黑衣人拉了他一下,向着诸葛天道:“你没死,这里也不是什么地狱,我二人救了你,这是座破庙。”诸葛天心头一震,拍了拍胸膛,隐隐生痛,一摸自己脉博跳动,不禁喜道:“果真我还活着。”当下拜道:“诸葛天谢二位救命之恩,如此厚德深恩,在下无以为报。”乌程侯扶住他道:“你无以为报,那就别报了。”黑衣人道:“老朽救你也算救老朽自己一次,你不必介怀。”诸葛天心下一怔,不知所以,便于询问,此即双眼视物清晰,瞧到黑衣人,不由全身一震道:“原来是你!”黑衣人道:“正是老朽。”诸葛天抱拳道:“在下蒙受尊上救命之恩,当永世为报,不知尊上可否将面幕扯下让在下一睹尊容?”黑衣人沉默不语。乌程侯道:“他怕中原有人识出他的真实身份,这才蒙面,他岂会答应你呢?”诸葛天瞧向黑衣人,黑衣人点了点头,站起身子道:“老朽血债太多,愧见中原豪杰,恕不能照面,老朽今日救你,并非心怀侠义,只是为了弥补疚事,了慰愧心你不必耿记于怀,他日老朽与你对敌,更不必念此旧情。”这一席话听得诸葛天满头雾水,瞧他古道热肠,冒死救济,又岂会非用侠义之心,他日我又岂会与他对敌阵上?真是不明其意。乌程侯道:“老糊涂,你又犯糊涂了,你他日挫败天下英雄,又岂会争到他的头上?”黑衣人一怔,暗道:“是啊,我则么和他说了这么多。他日劲敌只是南禅北道,与他何干?”不禁凄然笑了笑。

诸葛天本想询问明白,但见黑衣人面色凄惨暗淡,便不再追问。这时问道:“在下昏睡了多长时间?”乌程侯道:“一天一夜了。”诸葛天一惊道:“啊!明天就满七日之期了,我得赶快回去告诉道长密道玄机。”说着挣扎着站起来,脚下浮动,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乌程侯眼疾手快,跨出一步,扶住了他,道:“你刚恢复怎么这么着急,那道长是谁?会什么绝技,老夫一生好斗,初来中原,正想会几名高手呢!”诸葛天喜道:“说起这位道长,他名气可大了,听说过南禅北道碧螺仙没有?”说道此即,乌程侯心弦震颤,双目中闪过一丝怨毒厉色,诸葛天兴起,自是并未察觉,依旧道:“他就是与南禅云焕笙云大侠齐名的北道玄明道长。”乌程侯全身一震,口中狠狠说道:“玄明、玄明”诸葛天听他语气便知二人定有过节,不及细问,乌程侯双手紧拿,一将他手臂捏的格格响个不停,宛然碎裂。乌程侯咆哮道:“他那里?快说他在那里?在邺城么?不说老夫捏碎你的骨头!”诸葛天臂膀疼痛,犹如刀刮,绕是他英雄了得,也不由痛的牙关碰撞,汗湿颊背。

黑衣人大惊,急忙抢过来,拿住乌程侯臂膀道:“乌老二干什么?你冷静些。”乌程侯如狅狮怒虎一般,吼道:“冷静,要老夫怎么冷静?四十多年前若非因他,老夫与碧螺仙子岂会分居异地,饱尝相思之苦,若非因他老夫又岂会蒙上不白之冤,逃至海外,尝尽孤苦,你说老夫如何冷静?”黑衣人手上用劲,乌程侯肩膀顿时铮铮作响,乌程侯瞧了眼黑衣人吼道:“老糊涂,你敢对我下手,快放开!”黑衣人冷冷道:“你先放开诸葛天,老朽自然放开,得罪之处,迫不得已。”乌程侯冷笑一声道:“好啊,老糊涂你敢对老夫讲条件了。”说着暴喝一声,宛若晴空一个霹雳,力道呼出,登时荡开了黑衣人的手臂。

黑衣人朗声道:“乌老二,老朽正当了却中原之事,你别横加阻拦,老朽虽受你恩惠,方有今日,但也顾及不得了。”乌程侯仰天大笑,声震尘宇,庙中尘埃受激,飞飞扬扬,久而不落。乌程侯吼道:“老糊涂,你发什么假慈悲,当年你杀害众豪杰时,怎么没动丝毫恻隐之心。”黑衣人脸上青筋暴动,唯恐乌程侯一时激动道破旧事,便愤道:“乌老二住嘴!”乌程侯道:“怎么?你是要和老夫动手了,好啊,今日老夫就与你再大战百余会合。”说着将诸葛天一推,纵身扑向黑衣人。乌程侯虽是随便一推,却封住了诸葛天三处要穴,诸葛天身体移动不得,砰一声倒落在乱草中。

乌程侯虽然救治诸葛天耗费内劲极盛,但他紫暝神功已学到了七重境界,此即内息依然盈盈,挥掌出拳之际,风雷声声,势抵万钧。地上乱草受劲力所激,呼的扬在半空,黑衣人知道来掌厉害,翻身让开,波的一声,掌力呼过,两扇门窗已飞了出去。黑衣人趁他收掌之际,一掌拍出,用的正是摩尼金刚掌,乌程侯斜睨一眼,道:“又是金刚掌,老夫就还用紫暝神功。”乌程侯的紫暝神功,已练到七重境界,较之玄明,更是深厚一分,妙绝一重,使将出来威力更是无匹无伦,激的杂草纷飞不落。

两人掌力交接,反震力道更是大的异常,伴着一声巨响,二人齐向后滑出,黑衣人滑到诸葛天身畔,后背撞上石柱,这才停将下来,便抢过去,解开了诸葛天的封穴,道:“玄明已在途中,老朽缠着他你快走!”乌程侯听得此语,愤道:“你在庙中,老夫还不杀你,你敢出这庙门半步,老夫一掌拍烂你的脑袋。”声如洪钟,宏亮至极,直震的诸葛天呆楞如石,半晌不知所措,黑衣人抓起诸葛天向窗外掷出。

乌程侯怒吼一声,纵身破窗穿去,黑衣人身形一闪,奔到近前,伸手抓住了乌程侯脚踝,用劲扯了回来,乌程侯遥望一眼,诸葛天踉跄向深林走去,片刻间已没了踪迹,便道:“算了,走了也好,老夫便痛痛快快的与你打一架。”运起紫暝神功,冲了过去。黑衣人深知紫暝神功后劲无穷,极为厉害,便拔身一纵,冲破屋顶,跃上了房檐。乌程侯双足点地,腾身飞纵,波的声响,将瓦片冲起丈高,黑衣人凌空落掌,正向瓦片飞起之处,乌程侯刚露出个脑袋,但觉头顶寒风肃然,仰头一瞧,掌势疾落,已然感到丝丝疼痛,情急之下,使出千斤坠沉落下去,不禁吼骂道:“老糊涂你好生卑鄙,偷袭老夫!”黑衣人仰天哈哈笑道:“用兵之道,兵不厌诈,你冲不出来,就怪老朽使诈,当真是厚颜无耻!”乌程侯剑眉一竖,怒火中烧,吼道:“好,说老夫厚颜无耻,老夫这就上去,打烂你的嘴!”瞧到案台上的石像。不由涌上一计,当下抱起太上老君的石像,用力向上抛出,自己揽过元始天尊的石像,从另一个方位纵身穿去。黑衣人蓦然间瓦片徒的扬起,便举掌拍去,噗的一声,竟将他脑袋拍得粉碎,黑衣人一怔,以为拍中乌程侯,不禁面现凄意,叫道:“乌老二、乌老二”声音未消,沙雾散开,这才看清,正是石像,不禁怒火旺炽,突然间他身后哗的声响,瓦片飞起,腾出一人来,正是乌程侯。乌程侯右手揽着石像笑道:“叫老夫作甚?”黑衣人道:“你卑鄙!”乌程侯哈的笑道:“嘿嘿,跟你学的兵不厌诈,接住了”将手中石像一推,呼的风起,石像噌的飞出。

黑衣人拦腰一抱,接住石像,将它一倾,头正冲着乌程侯怀中,撞了过去,乌程侯道:“哼,老糊涂,你这次没犯糊涂,方才你拍碎了太上老君的脑袋,怕他找你算账,便逼老夫拍烂元始天尊的脑袋,你可真够精明的,好了,老夫陪你就拍烂他的脑袋。”当即一掌挥出,噗的一声,石像脑袋碎成泥沙,扬起了层层沙雾。

黑衣人竖起石像,但见石像头颈俱无,半个肩头已粉碎掉落,便笑道:“太上老君找老朽,老朽赔个脑袋就行了。乌老二你可惨了,不但赔个脑袋,连脖颈你也得赔给元始天尊了。”说着哈哈笑了起来。乌程侯心下盛怒,道:“老夫先要了你的脖颈。”话音方起,乌程侯爪势如虹,掠向黑衣人脖颈,黑衣人将手中石像一掷,乌程侯张手抓住,两手用力一揽,噗的声闷响,石像已然碎为靡粉,黑衣人笑道:“这下好了,你连身子也得给他了。”乌程侯不加理会,挥掌拍出。

黑衣人双掌推出,哗然声响,瓦片如波浪般卷向乌程侯。乌程侯身子一顿,脚尖一点一挑,劲力吐出,脚下瓦片如浪潮般跃了出去,一串爆响,两处瓦片交叠,被激的粉碎开来。黑衣人向下一沉,落到了庙中,乌程侯也跟了进去。

方及踩到实地,乌程侯形如鬼魅,已掠向黑衣人。黑衣人一个筋斗翻了开来,乌程侯一爪抓在石柱上,大喝一声,用力一推,波的一声,将石柱折断开来,上半段呼的坠落下来,正砸向乌程侯头顶,黑衣人道:“乌老二小心!”乌程侯扬手抱住丈余之长的石柱,横扫起来,呼呼有声,乌程侯道:“老糊涂小心了。”呼的一声,横扫向黑衣人头颈,黑衣人大惊之下,一矮身子,啪的一声,正中身后石柱上,乌程侯两手合抱石柱,用劲扫过,波的一声,竟硬生生的将那根石柱折断了,石柱坠落,砸在地上,登时陷了下去。呼呼风起,乌程侯抱着石柱撞向黑衣人胸口,黑衣人挥掌拍在另一端面,乌程侯力大无比,推着朝前走去,来势迅猛,黑衣人哪里能顶住?身子被冲的向后滑出,直到撞在墙壁上这才停将下来。破庙两根石柱俱断,自是摇摇欲塌,墙壁受此撞击,竟晃动起来,黑衣人用力推出,乌程侯脚下浮动,向后滑出尺余之多。乌程侯道:“好一个老糊涂,攻我不意。”呼的一声,将手中石柱推了过去,黑衣人一闪,噗一声响,石柱将墙壁穿了个窟窿,乌程侯拔出石柱,突然之间,大地晃动,房梁横木,便落将下来,黑衣人道:“乌老二,快走,庙要塌了。”说着从窗口穿了出去。乌程侯把石柱抛下,拨开坠下的梁椽,跳了出去。

二人方及奔出,轰的声房顶拍落,破庙登时成了一片废墟,乌程侯笑道:“今日我们把三清圣贤的庙宇都拆了,看来要饶不了咱们了。”黑衣人道:“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三清神仙还须感谢咱们呢!”说着二人对瞧了眼,哈哈笑了起来。

且说诸葛天行了极长时间的路,口干舌燥,精疲力尽,便在小溪边洗脸,掬起清水正喝之际,听得远处,蹄声如雷,心下一惊,侧耳细听,正是两骑奔马,蹄声洪亮,已奔到近处,诸葛天赶忙躲在了巨石之后,待得片刻,得得声响,已在咫尺,诸葛天探头去瞧,但见前一骑马上乘者,一身蓝袍,满头华发,仙风道骨,宛若神仙,正是玄明,马背上斜挂着柄长剑,正是自己的寒玉剑,身后一骑自是云焕笙了。诸葛天大喜,攀上岩石叫道:“道长、云大侠,在下在此!”二人听到声响,扬目瞧去,见石上之人,正是诸葛天,不禁大吃一惊,暗道:“莫不是诸葛掌门鬼魂显圣石上,要告知崇明阁玄机?”二人对视一眼,翻身下马,抢上前去,但见诸葛天竟有身影,那里是鬼?诸葛天喜道:“真想不到,在此遇上二位,在下已探得众豪杰囚身之所。”玄明喜道:“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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