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望手表,惊愕地发现距离五点钟只剩下了约一刻钟。
费尔森在电话机旁来往徘徊,盯着爱德蒙的名片瞧个不停,脑海中浮现出盛装迷人的黛伊小姐的彤象。
他猛然一阵风地抓起听筒:“清除服务公司吗?我是费尔森。”
“我是爱德蒙,您决定了吗?”
“我决定……”费尔森紧握电话,他的内心在呐喊:我有充分权利这么做。但是我们结婚毕竟17年了。17年哪!我们是相互了解的,还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并不总是磕磕碰碰,别别扭扭的。我这样做对吗?真的对吗?
“您决定了什么,费尔森先生?”
“我……我……不!我不需要你们的服务!”费尔森嚷道。
”您能肯定吗,费尔森先生?”
“不错。我完全确信,倒是应当把你们这些人统统投入监狱!再见,阁下!”
他挂上电话,感到心头卸下一块大石头,于是快步下楼。
妻子还在煎牛排,这是他最不喜欢的一道菜,不过没关系,今天他准备容忍所有的不快。
门外响起敲门声。
“哦,大概是洗衣店的,”费尔森夫人正打算拌沙拉,同时还得把汤从炉上端下来,“你去开门,行吗?”
“好的。”费尔森开门时,外面站着两个穿制服的男子,随身携带一个很大的粗麻袋。
“你们是洗衣店的吗?’’费尔森问。
“我们是清陈服务公司的。”不速之客中有一人这么说。
“但是我已经说过不需要……”
这两名男子一下子就抓住他塞进麻袋,那手法熟练得像是经过长期训练似的。
“你们不能这么干!”费尔森尖声大嚷。
但是麻袋已在他头上打上结,费尔森感到自己被沿路拖着走,接着是打开车门的响声,然后把他撂在地上。
“一切顺利吗?”他听见妻子问。
“是的,太太。我们的计划作了一些调整,刚才决定今天就来为您服务。”
“我很高兴。”他听到妻子说,“白天我和你们公司的法兰契先生谈话时得到很大启发。请原谅,我正在烧饭,还得去打个电话呢。”
汽车原地发动。费尔森企图喊叫,但麻袋紧紧箍住了他的脸,连嘴都张不开。他绝望地自问:妻子准备打电话给谁?
玩具店里的战斗
约定的会晤是在“高雅艺术”俱乐部的酒吧里进行,在新泽西州的肯姆基市。这里比较墨守传统,巴克斯特也很少来,酒吧的环境幽雅,灯柱用深色桃木制造,打磨得异常光洁,配以华贵的灯罩,映射出若隐若现的灯光。巴克斯特的当事人柯南比先生正在包间等候。这位先生看上去比较瘦弱,而容忠厚。巴克斯特注意不让自己的握手过分用劲,并努力使他肥胖的身躯挤进这个小间。他只点了加水的马提尼酒,因为他想这类酒水和此处的环境比较适合,但柯南比先生已抢在他前头点了纯粹的白兰地。
这是巴克斯特这个月以来的第一笔生意,所以无论如何他不能错过这良机。他事先在身上喷洒香水,连下巴颏都扑上些滑石粉。现在身穿一套夹花混纺斜纹衣服,刚刚熨过。正好遮住他的大肚子。脚上那双黑色警靴擦得雪亮,很有派头,只是他忘记把指甲也搞干净,所以现在竟能看见指甲下的黑色污垢。巴克斯特想把手一直藏在桌下,但又影响了他抽烟。幸好柯南比对指甲丝毫不感兴趣,因为他心事重重,正是为这原因他才提出和这个私家侦探会晤——巴克斯特在一本咨询手册上把自己吹嘘成“阿克梅侦探事务所”的代表。
“有人偷我东西。”柯南比说.“但苦于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请您把详细情况给我讲讲,好吗?”巴克斯特说话时努力使嗓音达到悦耳动听的程度,既缓慢又低沉,这是私家侦探应有的腔调。
“我的商店设在肯姆基市南部的商业区。”柯南比说,“店名是‘柯南比儿童玩具店’,我们甚至在国际上都拥有良好的声誉。”
“那是当然,”巴克斯特奉承说,其实迄今为止他对柯南比的这家店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