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凶神恶煞,一看就是和刚才的顾客有私怨。销售员彬彬有礼:“非常抱歉,这是顾客的隐私。”
“……要不这样吧,他们买了什么,我也买一样的!”
销售员十分为难:“不好意思先生,他们买的是特别定制的商品,即使您想买一样的也没有。”
乔铭易快抓狂了。“那我买个同等价位的东西总行了吧?!”
“这个……我请示一下经理。”
不多时她回来了,拿来一条镶着钻石的手表。“先生您好,这件商品是同等价位的,只是不知道您能否……”她意有所指地停下,上下打量着乔铭易,没把“买得起”三个字说出来。
乔铭易哼了一声,甩出一张黑卡丢在柜台上。卡是上大学时乔元礼给的,怕他在学校过得不顺心,特意发了些“零花钱”。他从来没动过。
销售员立刻换上一副毕恭毕敬的表情,请乔铭易坐下,亲切地为他试戴手表。乔铭易对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一点好感也无,付过钱,问清楚乔元礼和裴子莘买了什么,便匆匆离开。
从销售员口中得知,乔元礼给小情人买了条项链,心形坠子上用小钻石镶出一个字母“P”,是裴子莘姓氏的首字母。
乔铭易实在想象不出那是怎样一条项链,店里的人便拿来商品图册,将类似的款式指给他看。他瞅了一眼,觉得眼睛都要辣瞎了。什么娘pào项链!乔元礼的品味绝没有那么庸俗,肯定是暴发户品位的裴子莘缠着他买的。
喜欢贵重的珠宝,说明裴子莘爱的是乔元礼的钱,不是他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只要有更多钱,就能打发他。如果打发不了,一定是钱还不够。
乔铭易心生一计。既然劝服乔元礼这条路行不通,那他不妨换个角度,曲线救国,从裴子莘身上突破。
他的计划简单粗暴——如同“规劝”乔元礼那样——在一个乔元礼外出的日子,找到裴子莘,直截了当问:“多少钱你肯离开我爸?”
裴子莘戴着刚买的项链,明晃晃的坠子闪瞎了乔铭易的眼。
“铭少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他莞尔一笑。
“你不是才有鬼了。”
乔铭易嗤之以鼻,“这么大个人,有手有脚,不好好找份工作,跑来当鸭子,不是好吃懒做见钱眼开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是天性yín荡不卖不舒服。”
裴子莘表情僵硬了一刹那,转瞬笑得更为灿烂:“有人靠力气致富,有人靠智慧发家,我靠自己的美貌赚钱,有什么错?都是利用自身天赋,我又不比其他人低贱。”
“笑贫不笑娼,什么狗屁价值观!你这么美干嘛不去当演员模特?”
“唉,我倒是也想啊,可是元礼这个人爱吃独食又善妒,不肯让我抛头露面……”
“你可想好了,我爸换情人就像换衣服,指不定哪天腻了就把你赶走了,到时候你什么好处都捞不着。拿了我的钱走人,你起码不亏。”
裴子莘伸手拨弄颈上的坠子,似是故意展示给乔铭易看。“这就说不定了。”
他凑近乔铭易耳畔,轻声说,“你爸亲口说过,他到了这个年纪,觉得差不多是时候定下来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铭少离家两年,大概跟不上变化了吧。”
“就算他要定下来,也是找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你这只丑小鸭就别做白天鹅的美梦了。”
“我是丑小鸭没错,可你难道就是小天鹅了?”
裴子莘笑得越发无所顾忌,“元礼的孩子才是小天鹅,你是他亲生的吗?来,告诉我,你亲爹是谁?咱俩都是没爹的人,何必互相伤害呢,争来抢去有意思吗?”
乔铭易怒极反笑!
虽然他和乔元礼关系错综复杂,但从小到大,乔元礼无疑是对他最好的人,也无疑是他最在乎的人。
他的爸爸,只能属于他。
任何人都休想从他手里抢走。
胆敢尝试的人,先吃他一发——圣·堕·裂·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