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正待跟那刺客一决,急听砰的一声,跟着有银光一闪,刺客已抚胸倒地。
喉头插着一支飞刀,胸口有一个血洞。血洞是杜英豪的掌心雷造成的,飞刀却是水青青射出的。
皇帝道:“朕说过要一个人独斗他们的。”
言下颇有责怪之意,可是杜英豪上前将那蒙面人的头上黑市揭掉,皇帝倒怔住了!
刺客的年龄并不大,面目姣好,赫然是个女子。杜英豪不认识这个女的,只是随便地说一声:“真想不到,还是个雌儿,会这么蛮横。”
他看到皇帝的神色不豫,以为皇帝还在为自己格杀了刺客,不能让他显一下威风而不高兴,乃笑笑道:“陛下,男不与文斗;何况陛下以九五之尊,更犯不着去跟一个女流之辈搏斗。”
皇帝已经意兴萧索,挥挥手道:“拉下去!拉下去!真想不到会是她。”
杜英豪微怔道:“莫非陛下认识这刺客?”
皇帝道:“不认识!杜英豪,朕有点不舒服,想乘銮驾先走一步,你护着太子继续巡行吧!”
立刻有人招招手,后面的銮驾土来了,不过是一辆金碧辉煌的大车子,由四头骏马拉着。皇帝上了车子,立刻有几名太监攀着车窗,将皇帝保护得密密重重飞也似的去了。
随行的护卫也走了一大堆,但是仍然没有影响到仪仗队的完整。发生事情的这一段路上也没有什么老百姓,两边都是高楼巨宅,想必是那家王公的家宅,所以刺客的事,也没惊动多少人。
杜英豪诧然道:“圣驾是怎么了?前一刻儿还是好好的,一下子就龙体久安了。”
宝亲王忙道:“杜壮士,你别介意,父王不是对你不高兴,而是为了那刺客。”
杜英豪道:“刺客不是已经杀死了吗?”
宝亲王道:“那刺客是德容格格,也是我的堂妹,是父王很喜欢的一位侄女儿。
她不但人聪明,而且弓技无双,连我们弟兄辈都没几个能胜过她们姐妹的。”杜英豪更为诧然的道:“怎么?敢情是位格格,而且还是皇上的侄女儿,难怪圣上心里不舒坦了,可是这位格格干吗要开这种玩笑呢?”
宝亲王轻叹了一口气道:“她不是开玩笑,恐怕是认真的,因为她是肃亲王的女儿。”
“啊!就是宗人府宗肃王爷。”
“现在可不是府宗了,他们利用那些喇炕,把持朝廷,跋扈傲上,大权一把抓。
父王趁你翦灭喇嘛的机会,先拔除他的京人府宗之职,德容听到了后,知道父亲大势已去,才情急而行刺了。”
杜英豪道:“这是算什么呢?没了皇上,就能轮到她老子当皇帝吗?”
宝亲王苦笑一声道:“这可很难说了,如果她行刺得逞而身份不被漏的话,他们可以联络几个有力的朝臣,一手遮天地干起来了,要知道军权大部份还在他们手中的。”
杜英豪道:“既是军权在手,他们还怕什么呢?”
宝亲王摇摇头苦笑道:“杜壮士,军权在手,只是他们有统辖提调指挥之权,并不表示那些兵全是他们私人的,天下正统,一切都以朝廷是尚,只有在乱的时候,天下分主,他们才能掌握大权。”
杜英豪总算对国家大势又明白了一层。
宝亲王又道:“我八旗兵制是很完美的军制,统兵将领,都效忠于王室,所以古来大臣跋扈,只能把持着朝廷,却不敢公然纂位,就是这个道理。”
杜英豪道:“但是皇帝听命受制于大臣,总也不是一件好事。”
宝亲王叹道:“是的,军机大臣握权过重,乃是朝廷之忧,所以找父王极力想摆脱这层束缚,在我老祖宗的时候,也常有这个情形,一直没有个好办法去防止。”
杜英豪笑道:“其实这没有什么好伤脑筋的,执掌军务大臣不可久居其位,每三五年必然更换一次,使将军以上的将领,不会成为他们的私人;再者,各地的将军,三五年也轮调一次,不就成了。”
这是杜英豪教一位财主的方法。那个财主开了几十家当,还有其他不少的生意,每年盈余却不多。他调查了一下原因,知道是各处的朝秦掌柜中饱营私所致,串通了伙计,上下其手,很难找出其中弊端。杜英豪寅缘跟那位财主搭上了关系,那是在他做江南总捕任内的时候,替他出了个主意,就是把各处的朝奉及掌柜,每两年调一次,使得上下之间,无法沟通,果然根除了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