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伤扫一眼瓷瓶道:&ldo;既然有这般好的神物,你早该给伊娘服下,那么冉冉也就可以早点脱险。&rdo;
花信没好气得道:&ldo;你以为我不想吗?同生共死蛊下在李冉冉身上,她才是宿体,我即便救活了伊娘,这一头李冉冉死了,伊娘一样活不久,相反的,李冉冉死不成,伊娘也不会有生命危险。&rdo;
&ldo;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急着回去了。&rdo;秦无伤反将一军,&ldo;我不是很懂这回生蛊,你在这里我也好放心些。&rdo;
花信哑口无言,忽然觉得几月不见,自己这师兄忽然变了不少。
&ldo;她什么时候会醒?&rdo;
花信叹气:&ldo;不一定,短则半月,长则两三年,每个人的情况有所不同,但是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若是得到细心照料,肯定是有百利无一害。&rdo;
秦无伤刷的站起,&ldo;我去把神医找来。&rdo;
花心瞠目结舌,急急的追出去:&ldo;什么神医?师兄,哎哎,师兄你等等……&rdo;
白影很快步入晨曦中,唇畔含笑,犹带喜色。
江湖荡起浩然大波,莫离山庄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同一日,失踪许久的邱家后人邱络绎重现于世,当晚狂性大发,六大门派除了昆仑之外均遭其毒手。而先前令武林众人最头疼不已的段离宵被传闻气绝于山庄内,却一直未曾找到其尸首。
两年后
&ldo;你还要在这里多久?身子不好就不要随便出来走动了。&rdo;抱怨的娇柔女声喋喋不休,尽管稍显聒噪,却依旧不能否认说话的人有着一副叫人惊艳的好嗓子。
&ldo;再一下下就好,你再陪我找一下好不好。&rdo;她撑着一旁的石壁,气喘吁吁的道。
伊娘翻个白眼,纤指往对方脑门一戳,&ldo;奴家才不要陪你这个死心眼的在这里疯,都已经过去两年了,他要是真没死早就来寻你了,更何况,你说你亲眼见他身亡,那么请问,死掉的人要如何复活,搞不好现在都是白骨一堆了。&rdo;
闻言,李冉冉很快黯淡了脸色。
&ldo;对不住,奴家又说错话了。&rdo;伊娘自知失言,软绵绵的凑过去环着她:&ldo;奴家只是觉得,那么多次来这悬崖底下找,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或许你也该学着放弃。&rdo;
&ldo;为什么要放弃啊?&rdo;她笑嘻嘻的反问,&ldo;我那会儿也不是都死了么?最后还不是从鬼门关上走一圈就回来了。&rdo;事实上那昏睡的那一整年里她几乎都在做梦,梦里是满满的他,之后醒来也曾有过轻生念头,可一想到身边有人不辞千辛万苦的把她救回来,忽而又觉得不能这般自私。近来总是听到有关他生死未卜的传闻,也许老天冥冥之中还是帮着自己的吧……
&ldo;娘子‐‐&rdo;黑色身影由远及近。
伊娘挥了挥手,&ldo;你来了,奴家正在劝服这个榆木脑袋呢,谁知道她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反倒愈加固执起来。&rdo;
&ldo;师侄女本来就是个痴情种。&rdo;花信微笑。
李冉冉淡淡反驳:&ldo;我已经不是昆仑的人了。&rdo;
花信笑的愈加开心,&ldo;有何关系,我师兄可未曾把你从昆仑族谱中除名,更何况,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小师叔。&rdo;
李冉冉唇角一勾,这一直喜好穿粉色衣服的花信转了性,自从头发变白后连带着性格都翻天覆地,原先气质优雅,可如今……她啧啧的摇着头:&ldo;花少侠啊花少侠,我还是习惯看你穿着粉衣骚包的样子。&rdo;
&ldo;噗……&rdo;伊娘捂着唇,忍笑的很是辛苦,一边是相公,一边是挚友,哪边都不能得罪,真是要命哟。花信恼怒,佯装扑上来揍人,李冉冉躲在伊娘身后,三人打打闹闹,一直到中午才起身回去。
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便是小径。她看着身前态度亲昵的两人,由衷的感激他们,自那日之后,花信便受秦无伤所托,在山脚下找了个两间猎户小屋,她一屋,另两人一屋,比邻而居,原先她在昏迷期间,伊娘甚至抛下相公搬来照顾她,这份情,或许她李冉冉这辈子都还不清。
&ldo;到了到了。&rdo;伊娘推开门,在李冉冉脸上掐一把,&ldo;你最近消瘦不少,奴家心疼得要命,说吧,午膳想用点什么?&rdo;
李冉冉好笑的摇摇头:&ldo;你照顾好自家相公就行了,我有点累,先去歇一会儿。&rdo;房门在身后合上的一瞬间,她的笑脸就顿然不见,她始终无法走出悲伤的心境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日复一日的戴上双面人的面具,夜里不敢哭出声,只能咬着被子哽咽,不停念他的名字,恨他未曾留下半点睹物思人的东西给他,恨他为何从她复原的那一天起便不再入她的梦……
淡淡烟气从窗口的某个小洞里飘进来,躺在床上门头大哭的某人毫无知觉,半晌就沉沉睡了过去。
&ldo;这样好吗?&rdo;门外有人担忧道。
&ldo;这样最好!&rdo;花信斩钉截铁,&ldo;她这样行尸走肉的样子谁看得下去,她还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她每天晚上偷偷的哭,这个傻丫头……&rdo;
伊娘拍拍他:&ldo;唔,你师兄来了。&rdo;夜幕下,白衣男子翩然而至,素袍不染纤尘。
花信迎上前:&ldo;师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