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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第1页)

尚可有一线转机,否则,政府分裂,军心涣散,言和言战都将成为画饼,我等亦将为历史罪人矣!”

李宗仁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却是言者谆谆,听者藐藐,孙科仍不为之所动,最后干脆以身体不适,需在广州治病为名拒绝重返南京视事。李宗仁急得不知所措,在他来广州之前,已商请颜惠庆、章士钊、江庸和邵力子等四位有声望的人士,组织了“上海人民和平代表团”,去北平试探和谈。这四位老先生到了北平后,受到中共北平市长叶剑英将军的热情接待,旋又应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和副主席周恩来之邀赴石家庄晤谈,看来,国共再度和谈之门已经打开了,形势已经有了转机。但是,如果孙科硬不把行政院迁回南京去,到时,李宗仁这代总统又怎么能够与共方和谈呢?共产党不承认他的政治地位,不以他为和谈对手,他一切就完了。正在急切之际,张发奎到宾馆来访,李宗仁忽然灵机一动,喟然长叹,说道:

“向华兄,我觉得这个家实在没有办法再当下去了,与中共和谈也实在负责不了,现在老蒋仍在幕后多方掣肘,汤恩伯拥兵沪宁,又不听我指挥。就以我个人现在的名份来说,总统下台后,应由副总统升任总统,这是宪法所规定的,但他们都以老蒋并非永远辞职为理由,只能让我以‘代总统’的地位行使职权,这在法律上就成问题,纵令将来和谈协定讲妥,由我签字和发布命令,他们也可以否定而不执行的。我看这个局势还是大家不理,都撒手好了!”

张发奎一听,急得立即跳了起来,忙说道:“德公,现在我们绝对不可消极,只要你坚持下去,就可以保有和谈的地位与随时觅取和谈成功的机会。老蒋的阻挠不足为虑,法律效果更不成问题,现在老蒋的赌本已多输得差不多了,很难右再起的可能。如果我们与中共和谈成功之后,即便不用总统的地位,亦将会得到更多人的拥护,而为众望所归,那时蒋派中人,也将有一部分站到我们方面来,老蒋也就更加孤立了。至于广东方面,余汉谋、薛岳均表示拥护你,粤桂联盟这个担子,我可以完全担负起来。现在两广总的力量,就已超过了老蒋的力量,何况蒋派中人也未必个个对蒋都是死心塌地的。”

张发奎这些话,正中李宗仁的下怀。原来,张发奎有过三次反蒋的历史,始终不为蒋介石所信任。后来他利用抗日战争的形势,走陈诚路线,并得到李宗仁和白崇禧的支持,才先后得以出任第四战区司令长宫、中国陆军第二方面军司令官和广州行营、广东绥靖公署等要职。可是好景不长,抗战胜利后第二年,蒋介石即以宋子文为广东绥靖主任,张发奎被调为空衔的战略顾问委员会委员,他无兵无权,寂寞难耐,深感蒋介石对他是永远不会信赖的,遂从心内再次萌发了反蒋的念头。从前反蒋,张发奎皆拥兵自重,或与李、白合作,这次反蒋,他两手空空,必得借重广东地方实力和李、白的桂系力量,方能有所作为。目下,薛岳任广东省主席,余汉谋任广东绥署主任,薛、余与张发奎系陆军小学同学,有金兰之交,又做过张的部下,因此他们把张请回广东,尊之为大哥,希望利用他在粤军政界的潜势力,经营广东地盘。张发奎回到广东后,李宗仁亦登台当了代总统,便密谋粤桂联盟,反蒋抗共,划江而治。李宗仁闻讯,大感兴趣,现在见张发奎态度如此坚决,更是感到高兴,他动感情地说道:

“向华兄,想当年我们在广西相依为命,患难与共,在老蒋的重重压力之下,不但生存了下来,还站稳了脚跟,现在,重温这段历史真是令人无比感奋啊!”

“德公,”张发奎坦率地说道,“两广人应该大联合,蒋家天下,原是我们两广人打出来的。后来何以这样失败?说到底就是不能团结,两广事变、粤桂问题等等就是不团结闹出来的。现在应该粤桂大团结,以两广为核心,方能实现反蒋抗共的大业!”

李宗仁拉着张发奎的手,激动地说道:“向华兄,让我们再共患难吧!”

“德公,有事你只管下命令就是,我张发奎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张发奎本是军人出身,又是个性格痛快之人,当下便拍起胸膛说话。

“现在,我正争取与共方讲和,做到划江而治。已请颜惠庆、章士钊、江庸和邵力子四老组织上海人民和平代表团前往北京试探和谈之路,一有结果便派出政府代表团与共方正式和谈。可是,目下政府内部四分五裂,在陈立夫等将中央党部迁穗后,孙哲生又步其后尘将行政院搬了过来,这个烂摊子,如何能够反蒋抗共?”李宗仁用求援的眼光看着张发奎。

“这个不难!”张发奎把拳头一挥,拿出当年铁将军的劲头说道,“中央党部那些家伙,都是蒋的嫡系,到时我把他们来个一网打尽,让老蒋也尝尝我们的厉害!至于孙哲生先生的行政院返京问题,这事德公就包在我的身上好了,你要没别的事了,明天就可返京。”

张发奎不愧是个痛快之人,李宗仁便不再多说。第二天,他去看望孙科,告知即日返京,并宽慰他好生养病,关于行政院迁回南京的问题,李宗仁再也没有提起,倒弄得孙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李宗仁由广州飞桂林、长沙、武汉与黄旭初、程潜、白崇禧等晤谈,一路巡视,在他返京后的第三天,孙科和他的阁员们也都全部回到南京,蒋介石妥把行政院移到广州,欲使府院分裂的企图终未得逞。

李宗仁为了酬谢张发奎,特任命张为陆军总司令。

可是,孙科回到南京不久,便向李宗仁递上了辞职书,不管李宗仁怎样挽留,他还是要辞去行政院长职务,李宗仁无法,只得照准。没有行政院长,也就等于没有行政院,费了好大劲,李宗仁还是个没有行政机构的光杆代总统,他主持的南京政府仍是个残缺破烂的摊子,不能发挥政府的职能作用,严格地说,国民党已经没有政府了!恰在这时,颜惠庆、章士钊、江庸和邵力子等四位老先生从北平访问回来了,他们向李宗仁报告了北上半月的情况和结果,表明共方确有诚恳的言和之意,并说共方和平代表人选及双方和谈地点问题,不久亦可决定。他们还带回了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给李宗仁的一封信。“上海人民和平代表团”返回南京之后,沪、宁一带和谈空气一时显得更浓,各界人士都把眼睛盯着代总统李宗仁,看他下一步怎么走。李宗仁正急得火烧眉毛一般,寻找行政院长的适当人选。桂系集团虽然可以推黄绍竑为行政院长,以绍竑之才,出长行政院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这样做显得派系色彩太浓,会大大地刺激蒋系中人,将使现政府更处于不利的地位。权衡再三,白崇禧提出以何应钦为行政院长,因何与李、白曾经合作过,多年来互相关系友好,且何应钦又是蒋介石系统的重要人物,以何组阁,既可维持府院一致的行动,又可争取蒋系中人,特别是手握重兵的黄埔学生。李宗仁便请白崇禧和总统府秘书长吴忠信,带着他的亲笔信函到上海去邀请何应钦来南京组阁。可是不论白崇禧和吴忠信怎么说,何应钦始终不答应到南京来,最后,只得由代总统李宗仁亲自出马,前往上海劝驾去了。

却说何应钦自辞去国防部长后,便到上海闲居,前不久,又到杭州汤恩伯的别墅中,过了一段闲散的隐居生活。回到上海后,终日在他的公馆里养鸟种花,不闻时事。其实,他的内心却不平静,那颗埋在胸膛城府最深处的野心,并未因蒋介石在东北、华北和徐蚌一败涂地,而有所消沉泯灭。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取蒋而代之的迷梦。眼下,蒋介石下野了,李、白重新登台,何应钦自然想起民国十六年,他与李、白在南京度过的那一段“密月”。只是好景不长,第二年老蒋就回来了,以后蒋、桂交锋,李、白几经浮沉,想不到二十二年后,他们又把老蒋撵下了台,这两个广西佬也真好手段!何应钦正密切注视着事态的发展,他估计,李、白必然会来请他出山帮忙,因为老蒋虽然下野,但仍在幕后操纵,那些手握重兵的“天子门生”,李、白是指挥不动的,非得请他发号施令才行。想当年,保卫南京,血战龙潭,第一军就靠他指挥,才与第七军击溃了孙传芳的几万大军。当然,这些年来,他在蒋介石手下也算混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但总觉得不顺心,因为在老蒋面前,他永远象一只老鼠似的提心吊胆过日子,老蒋的那两只眼睛,象鹰眼一般犀利,直盯得他心里发怵。“西安事变”,他心怀叵测,欲出兵讨伐张、杨,实则暗算老蒋,被宋美龄严厉制止。从那以后,他觉得蒋介石的两只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似乎不在他脑后找出两块魏延似的“反骨”来永不罢休。陈诚青云之上,慢慢地取代了他的地位。抗战胜利后,蒋介石干脆把他推到联合国去当有名无实的军事代表团团长。回国后,虽然老蒋任他为国防部长,但毫无实权,徐蚌会战,本来是他极力推荐白崇禧出来统一指挥的,他相信,只要把华中和徐蚌两地区一百多万国军交由白崇禧指挥,老蒋不从中插手,战局便会改观。谁知白崇禧出尔反尔,拒绝指挥,结果徐蚌会战一败涂地,紧接着白崇禧又突倡和平,何应钦到了这时才明白小诸葛的锦囊妙计是逼蒋下野,他深怕受到牵连,便以徐蚌战败引咎辞职,躲到上海去观风向。不久,蒋介石下野,李宗仁以代总统上台,他怕老蒋怀疑他与李、白有勾结,便跑到杭州汤恩伯的别墅里隐居起来,每日只带一名副官,到山上游玩打猎,以示淡泊。等到孙科辞去行政院长职后,他又回到上海来。他估计李宗仁必然会来请他出任行政院长组阁,干还是不干,他心里矛盾极了。从内心来说,他早就想当行政院长,老蒋就是不让他当。现在李宗仁当了代总统,老蒋更不会让他去和李、白搞在一起——老蒋已经被“白狐狸”咬过一口了,是绝不会忘记那个伤疤的。何应钦正在为自己的出处费脑筋的时候,白崇禧和吴忠信终于登门拜访了。白崇禧把李宗仁的亲笔信交给何应钦,接着便说道:

“敬公,李德公请你到南京去帮他的忙,我看无论如何你都要去的。”

“酶,健生兄,感谢你和德公看得起我。”何应钦摆出一副隐者的架子,悠悠然地说道,“不过,我现在的兴趣不是做官,而是打猎。来,请你和礼卿兄来看看我的猎枪、猎具和猎犬吧,嘿,全是一色美国货哩!”

何应钦也不等白崇禧和吴忠信说话,便把这两位南京来的使者拉到他后花园的一间房子里,他先命卫士牵出那匹有小牛犊一般高大健壮的黑色猎犬来,说道:

“这是一位美国陆军中将送给我的,连老虎见了都怕它三分呢!”

白崇禧本来也酷爱打猎,对这只黑色猎犬亦很感兴趣,便说道:

“待有闲暇时,我请敬公到鸡公山去围猎。”

“好,好。”何应钦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到时我们都玩个痛快。”他又命卫士把他从美国带回的双筒猎枪、夜猎用的探照灯、瞄准镜一一拿出来让白崇禧和吴忠信看,白崇禧连连夸赞说:

“好货色!好货色!”

吴忠信是文人,对打仗和打猎都毫无兴趣,但对官场中的各种人和各种手腕却是洞若观火。只见他把何应钦那支乌黑发亮的双筒猎枪笨拙地往肩上一扛,笑道:

“敬之兄,你就把这支猎枪送给我吧!”

“啊?礼卿兄何时爱上围猎的呢?”何应钦与吴忠信都是贵州人,互相很了解,他不知这位老乡说这话是何意,忙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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