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昭训脸上笼罩了愁云。
杨广见状不由劝慰:“云小姐,抽签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李靖也赶紧解释:“签诗乃事先拟定,不过模棱两可,小姐无需认真。”
杨广进一步说:“依本王看来,签诗头两句倒算应验。喜星照红鸾,你我今日相逢,岂非缘份?这凤冠吗,不需月老,本王就可送你一顶。”
云昭训略觉喜出望外:“千岁不该取笑奴家。”
杨广不由正色盟誓:“本王对小姐是一片真情,此心天日可鉴,如有虚妄,皇天不佑。”
“唉呀!殿下不可。”云昭训伸出嫩藕般的玉手,急着捂住杨广之口,“殿下金枝玉体,岂可为奴家立誓。”
杨广顺势握住,把她那玉葱似的纤指吻个不住,颇为动情地说:“小姐,父皇与母后正欲为我再纳一妃,怎奈过目者尽为庸脂俗粉,今有幸得遇小姐天姿国色,实慰平生之念,自忖并不辱没小姐,想来小姐不会见拒。”
云昭训缓缓抽回手:“终身大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个不难。”杨广有些急不可耐,“本王即刻与你同行,前往贵府向令尊令堂求亲。至于这媒证嘛……李靖。”
李靖见他二人缠绵,已自悄悄溜走,刚到门前,听到呼唤,只好停步回过身问:“千岁,有何吩咐?”
“传宇文述进见。”
“遵命。”
少时,宇文述奉召走进。杨广对他说:“本王与云小姐一见钟情,欲结百年秦晋之好,急切之间少一大媒,不知你可愿系红绳?”
宇文述何等聪明:“殿下与云小姐确乃天作之合,卑职能做冰人乃求之不得。”
杨广喜上眉梢:“好,即刻侍候启程,直赴云府。”
斗母宫后观门外,碧松翠柳夹着满坡幽静。杨广、宇文述及随从人等都已上马,李靖与观主立在阶上躬身相送。云家仆人也已把锦车准备停当,谁料,云昭训竟突然变卦不肯上车了。
杨广怎不发急,跳下马匆匆过来问:“云小姐,你这是为何?”
“不需千岁多问。我自有道理。”她竟不理睬杨广,径直走向李靖。
杨广跟过去:“小姐意欲何为?”
云昭训着实不客气:“请千岁自重,不要跟随奴家。”
杨广心中纳闷,无奈止步。
云昭训把李靖叫过一旁,深施一礼:“道长,奴家有一事相求。”
李靖稽首还礼:“小姐有话请讲。”
“适才签诗,前吉后凶,使奴家心神不定。终身大事,不敢草率,乞请道长指点迷津,奴家与晋王到底是好姻缘还是恶姻缘?”
“大凡婚姻,皆有天数。非人力所能左右,还是听天由命吧。”
“难道就毫无办法?”
“小姐既不放心,可以再卜一卦。”李靖取出一枚铜钱,正面铸有“吉”字,背面为“凶”字。他说,“此乃预测出行所用,小姐不妨一试,此行是吉是凶?”
“多谢道长。”云昭训接过来,默默对天祷告,“过往神明在上,晋王欲与奴家结百年之好,不知天意如何?乞请垂赐明告。”念罢,将卜钱高高抛起,眼见得铜钱落地,她与李靖都瞪大双眼要辨吉凶。说来也煞作怪,那铜钱竟直立在土地上。
云昭训看看李靖:“道长,这该做何解释?”
李靖苦笑一下:“小姐,如此情景,实属少见,看来小姐命数非比一般。吉凶自有天定,只有听天由命了。”
一旁,杨广已等得不耐烦,走过来催促:“李靖,你二人在搞什名堂?小姐快请上车吧。”
云昭训心中仍不明朗,未免忧思在怀,闷闷不乐上了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