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周姨奶奶推开了她,“得了这句话,我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了。”
“姨奶奶这块心病总算是去了。”秋月低声道。
“怪我心软。”周姨奶奶也低了声音,“从了良,就该和从前一刀了断,偏偏没忍住见了他两次——”
“呵,”她冷笑起来,“差点把自己葬送了。都说表子无情,比起那些男人来,我们可差得远了。”
“姨奶奶别这么说,”秋月劝她,“姨奶奶念旧情,谁知道他没有良心,不怀好意呢。如今叫沂王府抓了去,正是他的报应,他别想再出来敲诈姨奶奶了。”
周姨奶奶吁了口气,点点头,走到椅子跟前,终于坐下了。
“大奶奶院里的人都不能出门,大奶奶是怎么把消息送出去,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秋月转而好奇起来,“她没理姨奶奶,难道找了姜姨娘帮忙?”
周姨奶奶失笑:“那不是割了肉送老虎嘴边上去?”
秋月反应过来,也笑了:“奴婢想差了。那是——?”
“也许用不着送,自然有人关注着这里。”周姨奶奶意味深长地道。
秋月是跟着她从楼里一起出来的,十分能会意她的意思,带了点讶异与莫名的兴奋道:“姨奶奶是说,沂王与大奶奶——”
“别乱管那些闲事。”周姨奶奶告诫她,“心里有数就是了,那不是我们管得起的。”
秋月连忙点头。
主仆二人说到此处,都收住了话头,因为看见杨老爷的身影出现在了院中。
“老爷来了。”周姨奶奶款款站起来迎接。
杨老爷进了门:“嗯。”
周姨奶奶不动声色地探问:“赵家老爷走了吗?他与老爷有什么要紧的话,说了这好半天,还把下人都撵出来了,我派人去请老爷回来吃饭,也不让进去。”
原来赵老爷来访时,开始一刻钟还有下人在内,后来就只是两个人对面说话了,周姨奶奶派人去,只能看见堆的那一堆礼物以及通过杨老爷的脸色来判断他的心情。
杨老爷在主位坐下,接过秋月递来的茶,嘴角翘起,眉间萦绕着一股喜气:“好事。”
周姨奶奶挨过去,柔声道:“是什么好事?老爷告诉我,也叫我高兴高兴。”
杨老爷很吃这一套,美滋滋地喝了口茶,道:“如今不好告诉你,再过阵子,你就知道了。”
“老爷——”周姨奶奶拉扯他的臂膀,“老爷难道连我也信不过吗?我保证不说给一个人。”
“好了,好了,”杨老爷禁不住爱妾撒娇,很快投降,放下茶盏,“那你现在可万万不能说出去,对煦儿的名声不好。”
跟杨文煦有关?
周姨奶奶一愣,更加要追问清楚了,使个眼色,主动先把秋月遣出去了。
屋里再没旁人,周姨奶奶又磨了两句,杨老爷终于吐露出来:“赵家有个小女儿,今年将将十五岁,你说,与煦儿般配不般配?”
周姨奶奶:“……”
饶是以她的见多识广,也惊呆了。
她咽了口口水,问道:“他家愿意把女儿给大爷做妾?可大爷还在孝期呢。”
“他家愿意等三年出孝。”杨老爷得意地道,又纠正,“不是做妾。”
做个妾确实不用下那么大本钱,叫姑娘干干地等上几年,风险跟投入都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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