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周见弋突然开口:“温听晨,你按楼层了吗?”
他刻意压低了音量,嗓音略微沙哑。
温听晨猛的回过神来,再一看电子屏,已经过了她所住的楼层。
完蛋。
“没。”
周见弋憋笑,拳抵在唇边虚咳了声,“我也没。”
“……”
电梯到达最近的楼层,三人挤出电梯选择步行下楼。
李乐意耷拉着小脸抱怨舅舅不靠谱,说他的记性肯定遗传自有健忘症的太姥姥。
周见弋把棒棒糖塞进她嘴里,说小屁孩有的吃还堵不住你的嘴,温听晨跟在后头,抿唇浅笑。
到了家门口,周见弋问要不要进来坐坐。
温听晨不知道他是真心邀请还是只是客气,摇头说不了,微笑和他们道别,然后下楼回了自己家。
关上门的那一刻,世界好像一瞬间安静了,温听晨在玄关处换鞋,脱下外套,看着湿了大半只的袖子默默叹了口气,然后拿出手机买了一把新的雨伞,超大号的。
冰箱里有速冻水饺,煮了半包便把晚饭对付了。
晚上睡觉前,温听晨把初拟合同发到郑致恩的邮箱,很快他的微信就进来了,问她怎么还不睡。
温听晨深吸一口气,说自己正好晚上没事就把手头的工作给做了,让他有时间看看,有问题的话她再修改。
郑致恩却没有要谈工作的意思,而是聊起生活琐碎,问她吃晚饭了吗?吃的什么?平时自己做饭吗?每天都如何上下班?下班后会和朋友去玩吗?
温听晨觉得奇怪,这不像他平日的作风,更不像上司对下属的关怀,她猜不透他的意图,抱着不想得罪他的心态,含糊而谨慎地答了几句。
一段漫长的闲聊过后,郑致恩发来的一个地址,说他和妻子吵架了,没有回家,在离她家很近的一个酒吧独自喝闷酒,问她愿不愿意过来陪他吃个夜宵。
温听晨眼皮突突跳了两下,盯着聊天记录倒吸一口凉气,暗示已经如此明显,她再听不懂未免太迟钝了。
她花了很长时间斟酌用词,说自己傍晚淋了雨现在有些头疼,已经洗完澡准备睡下了,而且她也不会喝酒,过去只会扫兴。
消息发出去,犹如石沉大海,半天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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