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小鱼儿突然笑道:“很好,我本来也想杀死你的,只因我目前实在打不过你,所以才一直忍住,不过,现在……”
他双臂突然一振,向花无缺扑了过去,他武功纵非花无缺之敌,但只要让他触及花无缺,他身上的毒蛇,是谁也不认的。
那不但会要花无缺的命,也会要他的命哪知他手臂一震,真气才转,左右双腕,便麻了一麻,他身子还未扑到花无缺面前,眼前已发黑。
他竟凌空跌了下去!
小鱼儿醒来时,首先瞧见一炉香。
这炉香就在他对面,香烟缭绕,氤氲四散,一阵阵送到小鱼儿鼻子里,却非檀香,也非茴香,而是一种说不出的什么香气,乍嗅有些像花,再嗅有些像药,仔细一嗅.又有些像女子的脂粉。
小鱼儿也懒得去分辨,总之他觉得嗅起来舒服得很。
然后,小鱼儿又瞧见一柄刀。
这炳短刀,镶着珠柄,就挂在他睡着的床头,像鲨皮的刀鞘,看起来像是专为装饰用的。
但这间屋子就只有这点装饰,其余都简陋得很,只是四面都打扫得一坐不染,叫人感到舒服得很。
小鱼儿猜不出这是什么地方,他想,这极可能是花无缺为了要在峨嵋山逗留,而临时搭起来的竹屋。
但他又怎会到了花无缺的屋子里?
他方才不是明明中了不可救药的蛇毒,难道花无缺还会救他?花无缺不是一心想杀死他的么?
他转了转头,立刻就瞧见了花无缺。
这时阳光已照满了那以竹架搭成的、简陋的窗子。
花无缺,就坐在阳光下,那眉目,那脸,那安详的神态,那雪白的衣衫,就连小鱼儿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入间少见的美男子。
他像是已在这里坐了许久许久,但看来却一点也不烦躁着急,他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像是还可以继续坐下去。
这也是小鱼儿佩服的,若是换了小鱼儿,简直连一刻都坐不住,小鱼儿暗中试了试,觉得自己身子好像并没有什么难受,再瞧自己身上那些要人命的毒蛇,居然连一条都瞧不见了,他暗中松了口气,大声道:“喂,可是你救了我?”
花无缺淡淡道:“不错。”
小鱼儿道:“那么厉害的蛇毒,你也能救?”
花无缺道:“这仙子香与你已服下的素女丹,万毒俱都可解。”
小鱼儿道,“你方才不是要杀我的么?”
花无缺缓缓道:“我现在还是要杀你!只因我必须亲手杀死你!不能让你因为别的事死。”
小鱼儿眨了眨眼睛,道:“你为何定要亲手杀死我?”
花无缺道:“只因我受命如此。”
小鱼儿默然半晌,道:“她一定要你亲手杀死我?我死在别的人别的事上都不行,这…。’你不觉得奇怪么?你不问是为什么?”
花无缺道:“我不必问。”,小鱼儿道:“看来你倒听话得很。”
花无故道:“本宫令严,无人敢违。”
小鱼儿道:“看来你也老实得很,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花无缺道:‘任何人无论问我什么,我都会据实以告,我纵要杀死你,但那和问答的话完全是两回事。”
小鱼儿道:“你非要亲手杀死我不可?我若杀死了你呢?”
花无缺淡淡道:“你杀不死我的。”小鱼儿道:“你敢和我拼一拼么?”
花无缺道:“我正是堂堂正正取你性命!”
小鱼儿道:“好,你先退后几步,先让我起来。”